傍晚,猫糕和聆胤回来了,白泽糕看了一眼,就知道傻孩子今天在外面干了什么,如此心情愉悦,倒也好。
孩子嘛~
就是要宠的。
“阿胤有空吗?把今年份的「白泽血」提前做了吧,大概明后天,我又要外出远行了。”
藤蔓卷着杯子,起身挪到了温迪身边,他虽然没喝多少,但酒气发酵之后的味道,对聆胤来说,可能还是有些难以忍受的。
“又要离开了吗?”聆胤很不舍得,但猫糕有自我行动的自由,他只是……不想分别而已。
白泽糕拿出一坛还带着泥土的桂花酒,温柔的说道:“人生于世,总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离别,不是你,就是我,
胤,即便离别会给你带来的难过、悲伤,你也需要直面,哪怕未来会遗忘,要拼尽全力去寻找,那也是你的选择。”
“……我知道。”道理聆胤都懂,但不舍,也是人之常情。
白泽糕突然轻轻的笑了,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也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和惬意,就听他说道:
“看来跟着摩拉糕的这些年里,你成长了许多,也学会了更多的人情世故,不再像我第一次看到你时的模样了。”
“摩拉糕很好,他们都很好,你也很好,是你们的存在给我描绘出了不一样的世界,虽然看不到,但心是安定的。”
聆胤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有多么依赖他们,但同样的,他承认他们在自己心目中处于何等地位,这是比莱茵多特都要高的存在,
特别是摩拉糕和白泽糕,如果非要比喻的话,摩拉糕更像是严父,而时常不在家的白泽糕,则更像是慈母。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我在你的心目中居然是慈母的形象,每每看到你心目中的严父形象居然是摩拉糕,感觉和他摆在一起有些冒犯了~当然,我指的不是我冒犯他,而是他冒犯我了。”
白泽糕没有歧视其他猫糕的意思,主要是严父慈母这种家庭地位的角色,落在自己和他身上……有些一言难尽!
“meow…meow…muniu~”「当事糕之一就在你面前呢,你确定不避讳一点吗?当着我的面就说我冒犯你,真就一点都不打算委婉吗?」
摩拉糕心情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否则现在就是直接动手,而不是和白泽糕在这里扯东扯西了。
“哎呀~我就喜欢看你骂又骂不过我,干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当着你的面说又怎么样了~总好过背着你说,对吧~
起码是当面骂的,若是在背后窃窃私语,还被你听到了,估计你又得说我礼仪没学好,要给我重新立立规矩了~”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醉,但兴许是酒精上头了,有些微醺,说话的语气也拉得格外绵长,初听还有些毛骨悚然,可听多了之后又会觉得这才是他应有的语气。
那老喜欢阴阳怪气的语调,或许只是一个胆小鬼想要伪装成刺猬才给自己披上的一层「武器」吧。
“人这一生要经历无数的生离,胤,对于寿命比一般人都要长的你来说,在你的人生中,你还要经历无数亲朋好友的死别,
或许是你的母亲,或许是你的家人,或许是你的朋友,也或许只是你的顾客、你的邻居、你只见过一面的人。”
“时间可是极其残忍的一样东西,它无形,无色,无声,无味,却又无处不在,从你诞生之日起,它就贯穿了你的整个人生,
直到生命终结之日,直到灵魂消散之时,直到此方世界毁灭,直到空间都被扭曲,或许时间才会彻底消散。”
“它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而你就是网中的一条游鱼,你逃不掉,它也不会让你逃掉……”
白泽糕拿出一根吸管戳进酒坛里,懒洋洋的靠在温迪的胳膊上,叼着吸管吸着酒,很是享受!
如果说摩拉糕教导聆胤的是人情世故和基本礼仪以及融入社会,那么白泽糕教聆胤的则是最残酷的世界法则,
只不过相较于摩拉糕的严格要求,白泽糕却是让聆胤自己一点点去探索,只有亲身感受,聆胤才会真的领悟他三言两语传授的大道法则。
“……我都记下了。”
聆胤不明白白泽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却可以一字不差全部记住,这些话,在他日后的人生中,肯定会一一印证,
因为此前白泽糕所说过的话,无一例外都在他过去的生命中留下了不浅的痕迹。
“嗯,还记得离去前我与你说过关于「人心」的论点吗?”
毫无征兆突然就来抽查「作业」,差点没给聆胤问出心理阴影,回想起摩拉糕以前做的事………………娇躯猛地一颤,怕了!
“蒙德的子民被风神保护的太好,稍微遇到一点危难就需要寻求神明的帮助,偏偏风神又是一个喜欢玩失踪的,
想要在蒙德定居开业,容易招惹麻烦,蒙德人太过散漫,这也意味着如果真的有人闹事,想要寻求官方组织解决,就需要超长待机,说不定人都死了也没人来处理。”
“稻妻闭关锁国,消费水平很低,而且有很深的身份歧视,我是一个外来的孩子,如果想要在稻妻开业,势必会被找麻烦,
而雷神采取「君主离线制」,事情基本都是三奉行解决的,欺上瞒下是他们最喜欢耍的小手段,以至于愚人众也能踩着他们的头耀武扬威,绝对不是开店首选,甚至要排到最后。”
“须弥城和奥摩斯港无论是物质运输采购还是人流量都是仅次于璃月的,但彼时的须弥实际掌权人却不是草神,而是教令院的大贤者及其附庸,
学术剽窃、人心浮动、蛮不讲理、欺下瞒上都是常态,不利于开业,除非草神执政,否则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