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的感情。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作最信赖的搭档，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案件，这份情谊对我来说无比珍贵。”

沈翊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车窗外那斑驳的光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发展。刚刚那个意外，还有你现在的表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是否已经超越了搭档之间的情谊。”

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再次看向杜城，“我害怕自己的一时冲动，会毁掉我们之间现有的平衡。你知道的，我习惯在感情面前保持理智。”

杜城静静地听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心中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对沈翊的理解。

他明白，沈翊对待感情向来谨慎，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沈翊，我懂你的顾虑。”杜城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我也害怕因为我的表白，让你有压力，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尴尬。但我更害怕，错过你。”

沈翊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杜城，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需要好好想想，理清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因为仓促的决定，给我们彼此留下遗憾。”

杜城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好，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在这期间，我们还是最好的搭档。”

沈翊微微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杜城一眼，“谢谢你，杜城。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气氛不再是令人窒息的尴尬，而是多了一丝理解与包容。

沈翊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杜城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一起熬夜分析案情的夜晚，那些在案发现场互相支持的时刻，每一个回忆都无比珍贵。

他不知道自己对杜城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是友情之上的爱情，还是仅仅是因为朝夕相处产生的依赖。

但他清楚，自己需要时间去分辨，去感受。

杜城偷偷瞥了一眼沈翊，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

他暗暗发誓，无论沈翊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尊重、守护在他身边。

车子缓缓抵达沈翊家楼下，杜城轻踩刹车，将车稳稳停下。“沈翊，到了。”他的声音轻柔，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沈翊看向窗外熟悉的建筑，却没有立刻下车。

他转过头，望向杜城，眼神里有感激，有迷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

“杜城，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你理解我。”

杜城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别这么说，快上去吧，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

沈翊推开车门，踏入夜色中，微凉的晚风拂过脸颊，稍稍吹散了他内心的燥热。

他脚步迟缓地走向楼道，途中忍不住回头，看见杜城的车仍静静停在原地，昏黄的车内灯光映出杜城的轮廓，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沈翊抬起手轻轻挥了挥，随后转身走进楼道。

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闪烁不定，沈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

终于走到家门口，沈翊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内漆黑一片。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洒落在他身上。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杜城的车，直到那辆车缓缓驶离，消失在街道尽头。

杜城，其实我想说，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