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不舒服地,将身边的锅炉推远点,在刚得到一阵凉快后,那个火炉又贴了上来,最后彻底把她热醒了。
云溪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顾南萧神祗般的容颜。
她记得二人昨晚在饮酒,后来发生什么便不知道了。但感受着周身的酸痛,云溪也能猜到,这个禽兽一晚也不会让她闲着。
云溪这边刚一皱眉,便有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在顾南萧的认真服侍下,那股酸痛感,很快得到了缓解。把云溪舒服的,甚至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顾南萧看着她小猫一样的神情,竟然意外地觉得,伺候一下小丫头,似乎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他操着低沉的嗓音问道:“舒服吗?”
云溪有些诧异地睁开眼,打量着顾南萧,她总觉得这男人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竟然会一边服侍她,一边问她的感受。
是这个霸道鬼吃错药了吗?还是昨天喝到了假酒?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么体贴入微的事,不像是顾南萧能干出来的。
毕竟从两人第一次至今,狗男人就从来没有照顾过她的感受,更是在自己有需要时,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惜。
所以,眼前的这点温情,对云溪来说可有可无,因为她刚才微一抬腿,便感觉到了某处的刺痛。
她就知道,顾南萧喝了酒,一定会弄伤自己,毫不领情的嗤笑了一声,将脸转向了另一侧。
顾南萧很想将人强行掰转过来,但他的手伸到一半,又堪堪停住。以前是他不知道,但经过昨晚的酒后吐真言,他就不能在漠视云溪的感受了,那样做,只会让云溪更加不喜他。
想到此处,顾南萧也摇头失笑起来,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态度。
他虽然也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理,但他知道,云溪与其他人不同,他可以容忍父王、母妃、甚至任何人,不喜他。但就是接受不了,云溪也不喜他。
尤其是想到云溪最后说的那句:“分道扬镳。”他就更加的接受不了,他早就习惯了生活中有云溪陪伴。
他刚才早早就醒了,看着怀中云溪酣睡的小脸儿,简直无法想象。有一天云溪离开自己,他将如何独自生活下去。
人就是这样,如果常年孤独,从来得不到一丝慰藉,或许也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一旦尝到过有人陪伴的滋味,孤独将变得无比可怕,且再也无法忍受。
时府
饭堂中正在用家宴,时首辅命人将时清臣爱吃的几道菜,端到小夫妻俩面前。时清臣在谢过自己父亲后,又亲手为柳氏夹了菜。
这一幕,看在文氏及她的三个嫡子眼中,心中止不住地升起一阵愤恨。明明这个庶子已经被老爷厌弃了,怎么一夜之间,又转变过来了?
文氏当然不知道,根据西北方调查的人。回来禀报信息,可以确定柳氏的预言梦是准确的。
西北那边的旱情已经开始,而且旱灾面积,比柳氏说的还要广。一些有经验的粮商,也开始少量囤粮。
粮价在此时,便已稳步上涨两成,就连仓库里积压的陈粮,都被商铺翻出来,上柜出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