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能毫不犹豫地下药,坏了女子的生育根本,还能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不爱。
想到两人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云溪苦涩地牵起了嘴角,她笑自己自作多情,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些古代男人所愚弄。
可能自己在他们的眼中,一直都是草芥般的存在。是高兴时就哄一哄,逗一逗的玩儿物而已。可一旦涉及他们的仕途名声,自己就是可以被无情牺牲的物件。
云溪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她就像落到岸上的鱼,虽然张口喘着气,但仍然觉得窒息。
云溪赌气地接过那碗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将那个空碗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从顾南萧的怀中挣脱出来,踏过地上的碎瓷片,失魂落魄地向偏院走去。
顾南萧看着云溪的周身,那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心也跟着揪痛起来。就仿佛刚才药碗落地的那一刹那,他们之间的羁绊,也碎得四分五裂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袭上心头,他立刻起身追了出去。但此刻偏院的房门早已紧闭,无论他怎么叫,里面的人也不应声。
顾南萧就这样站在原地,隔着门对屋内说了好多劝慰的话。直到一炷香后,顾南萧再也想不出一句话来哄人,剩下的便是长久的沉默。
屋内的云溪一直在压抑地哭着,耳边传来的轻哄声,竟显得那样讽刺。他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痛过。
就算当初面对时清臣的背叛,又被他逼着在认罪书上按手印,乃至被大火活活烧死时,她心中更多的,也不过是屈辱与愤恨。
并不像现在这样,让人痛的,找不到任何办法去缓解,甚至,痛到失去报复和反抗的力气。
云溪在屋内哭了多久,顾南萧就在门外站了多久。他听着房中低低的啜泣声,心脏也跟着一阵阵抽痛。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夜幕降临,紫苏带着丫鬟端来了晚膳。顾南萧才再次开口说道:
“云溪,你把门打开,咱们有什么话慢慢说,先用膳好吗?”
他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云溪出来,顾南萧担心如此下去,小丫头身体受不了,便佯装嗔怒地道:“云溪,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就撞门了!”
他又等了片刻,屋内仍然没有动静,就当顾南萧运足了内力,想要一脚将门踢开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顾南萧毫不在意云溪的冷脸,高兴地将人揽入怀中,而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带回了主院。
两人一同用了晚膳,顾南萧全程都在殷勤地为云溪布菜,云溪则是一言不发地专心用饭。
饭后,两人来到书房,云溪又开始在他的小桌案上写写画画,顾南萧则是一边处理公文,一边抬眼打量她的神情。
虽然两人还是像往常般相处,但顾南萧就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与从前不一样了。
一个时辰后,云溪交给顾南萧三份东西,她拿着一卷《治国策论》,对顾南萧说道:
“明日早朝,你将这卷《治国策论》,以义姐的名义,当众献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