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聪聪纵然年纪小,也觉得这事十分荒谬,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疼痛呢?
扎耳朵眼的流程也十分可怕。
先用冰块冰耳垂,冰得耳垂丧失了知觉之后,把一个绿豆放在耳垂上使劲碾压、研磨,把耳垂变得特别薄,然后拿一根针把耳垂扎穿,这样,耳朵眼就算扎成了。
扎透了以后,耳朵上带一个细铁丝做成的小铁环,过几天再把铁环摘下来,以保住这个洞眼。有的人往下摘铁环的时候还会流一次血,因为铁环和之前扎出来的伤口长一块了。所以,摘铁环的过程又是一次酷刑。
随后几天,还需要每天坚持用针再扎一次,不然这个耳洞还是有可能会长死,那就白扎了。
有的人扎完以后耳垂一直红肿不堪,还有少数人甚至会流脓,好几个月都长不好。
当然,哪怕经过了这样的折磨,这个洞还是有可能长死,之前受的罪还是有可能白受。因为大家就只是按照习俗扎个洞,并不会真的戴耳坠子,长期不戴,可不就又长回去了吗?
很多人到了戴坠子的时候还要再扎一次。完全不知道她们小小年纪就扎耳洞的意义在哪儿。
邓念英说:“美玲她们去年就扎了,今年丽霞也扎了。”
许聪聪恍然大悟:“原来早上一直在叫唤的是丽霞姐姐!”
邓念英:“……”
许新安说:“扎那有什么用?你倒是从小就扎了耳朵眼,你戴过耳坠子吗?”
邓念英:“……”
许聪聪喝着腊八粥,两边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她的五官本来就长得比较紧凑,现在这么一皱眉,看着就更紧凑了。
她左思右想,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类比:“扎耳朵眼就跟裹脚一样,都是错的。”
许新安一拍桌子:“说得好!说的太对了!那可不就跟裹脚一样吗?我们早就废弃裹脚了,为什么还要保留扎耳朵眼这种坏习惯?扎耳朵眼除了让孩子白受罪,没有任何用!”
许聪聪不满道:“你拍什么桌子?吓我一跳!”
许新安嘿嘿乐,“我错了。我是觉得你太会想了!瞧瞧,我闺女就是厉害,就是聪明!”
邓念英:“……”
她叹了口气,说道:“唉,我确实还没戴过耳坠子呢。”
许聪聪说:“那你去买啊!”
许明明说:“买。”
李云锦也说:“买一对。”
邓念英问许新安:“我买一对?”
许新安扫视了一下大家,说道:“钱都在你手里呢,你想买就买呗。”
邓念英说:“钱虽然在我手里,但我也就是个掌柜的,不是东家。东家不张嘴,我也不敢乱花啊。”
许新安瘪瘪嘴,“你可拉倒吧,说得好像我不让你花一样。”
邓念英笑了笑,说道:“年前去百货大楼给聪聪她们买衣服的时候,我去看看,有合适的我就买一对。”
“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