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不是个扭捏的,很自然地叫了声“师父。”
师父不师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柳白也没想到苏年年能这么干脆的叫了出来,心虚地摸了下胡子。
“叫了师父,你可不能做欺师灭祖的事哦!”
苏年年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既然那么清楚知道我的事,应该知道我上辈子的师父被我杀了吧。”
柳白开始辩驳:“他也不算是你杀的,再说你怎么能将为师和那人相提并论呢,为师可是一心为你。”
画风一转,柳白换了副讨好的表情,“只不过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你最是心善,肯定会原谅为师的,对吗?”
“快说!”苏年年也不想再跟这便宜师父绕圈子,神色严肃认真地盯着嬉皮笑脸的柳白。
柳白回想起过往,沉沉地叹了口气,“为师年轻的时候啊,涉世未深,给人看了个相,算出几年后,会有贵星降世,若得之,乾国或可一统天下,长盛不衰。
那人又问,若不得,为师那时哪里懂心计,那人灌几杯黄酒下肚后,被那人套了话,直接回若是不得,必杀之,迟则恐生祸端……”
听到这,苏年年哪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哪是算命,你这不是害命吗?”
柳白坐到床边,试图安抚眼前的小萝卜头,“千错万错都是为师的错,当时我想尽力去弥补的,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你的一魂一魄已然离体,没法,我只能先确保你活着,再想应对之法。
还好,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终归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么多年啊,柳白一直都活在懊悔和自责中,跟苏年年说完来龙去脉后,他心里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们修行之人最忌讳扰乱因果,他虽是无心,却也酿成了此等祸事,困阻他的道心。
现在不同了,待他偿还完小徒弟后,便可逍遥天地间,无事挂心怀。
凡此过往,皆为序章。
就算再深究又能怎样呢,难道她吃过的苦能不存在?这当然不可能。
苏年年拍开摸她头的手,斜睨着柳白,面上平静,但心中早就在骂娘。
本姑娘最是记仇,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此事没完,你且等着吧,等她找到机会……
苏年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上一世的我死了,肉体应该都不在了吧,那苏年的魂魄怎么办?”
柳白神秘地笑笑,也没告诉她人到底去哪了,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苏年年也没多问,只要人活着就行,至于其他的,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杀我的?把幕后黑手告诉我。”
柳白沉默了良久,回答道:“你还太小,没有自保之力,下次吧,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告诉你。”
等她十五岁之后,他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的。
在这期间,她只要负责好好长大就行!
时间也不早了,柳白抱着苏年年出了屋,他就施展轻功离开了,留苏年年傻站在堂屋门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