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几人来到赵二狗家屋后的窗户处,透过窗户的缝隙朝里望,他们很快就确认了赵二狗所在的屋,里面还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明天一早偷偷摸摸去苏家看看到底他们死了没,没死再回来通知我。”
“可家里的地怎么办,还剩那么多没犁呢!”
今天从苏家村回来后,张秀做好饭立马就去了地里,就见儿媳妇一个人在干活,用锄头一下一下地翻着地,大半天时间,也就才侍弄好一小块地。
她心中着急啊,这眼瞅着马上快到雨季了,再不播种,今年的收成怕是会大打折扣。
现在和苏家闹成这样了,很难再利用对方的同情心获取木犁,那样,还不如关上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当之前从来没认识过的好。
但赵二狗不这样想啊,反正家中的活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他做好指挥的工作就好了。
“蠢货,敢违背我,是想挨打吗?”赵二狗不由分说地给了张秀一耳光,继续说,“你不会先去苏家看看,然后再去地里忙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吗?”
说完又不解气地对着张秀拳打脚踢,尽情地发泄他未被满足的愤怒。
外面的几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他们家的累活向来都是男人干,也从没发生过吵急眼动手的事。
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东西!
苏年年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是浇了点特制水打湿双手,然后按在窗户纸上,薄薄的一层纸很快就被水给晕染出一个个红色的小手掌印。
紧接着一阵孩童的欢笑声从外面传来,苏年年开始叫,“爷爷,你别走,快来陪我玩呀!”
和中午苏年年叫赵二狗的话很好的对应上了。
屋内的打骂声停了,赵二狗有些怀疑地问张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张秀没说话,只是抱着身子往桌子腿瑟缩着,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声音的真实性。
赵二狗一下就想起了中午见到的那个邪门的小娃娃,这……该不会是变成鬼来找他玩了吧!他手脚发软,躲在张秀的身后,小心地在屋里环视一圈,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以及苏年年的鬼魂,然后就看到……
窗户处,好多好多的血手印,小小的,密密麻麻,将他家的窗户纸都给印满了,甚至那血还在往里渗……
赵二狗往后快退了些,推搡着张秀去窗户那看看。
张秀也怕啊,哪敢去,抱着桌子腿死活不撒手,很快就吓晕了过去。
“爷爷,快出来,我请你吃鱼啊,可好吃了呢!”
声音再次出现在院中,还伴随着东西落地的声响,赵二狗捂住耳朵,简直快被吓尿了。
难道他的魅力这么大吗?这死孩子……怎么这么喜欢他啊!
赵二狗实在解释不通,只能冲着外面大喊:“小孩,爷爷不好玩,你去找奶奶玩,奶奶比爷爷好玩,快去快去。”
“不嘛,我就喜欢跟香香的、细皮嫩肉的爷爷玩,奶奶身上的汗臭味熏死人了。”
张秀每日忙里忙外的,出汗再说难免,但赵二狗不一样,天天跟个皇上一样,什么都得人伺候的好好的,又没经过风吹日晒,可不是细皮嫩肉的嘛!
赵二狗一听,觉得确实有理,但……死孩子是怎么闻到的?
难不成就在他身边?
他脑海里瞬间闪出无数个念头,然后拼命冲出门外,正好和刚完酒进屋的儿子赵虎撞在一起,两人都摔了个四脚朝天。
赵虎捂住自己被撞疼的脑袋,打了个酒嗝,“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赵二狗听出了自家儿子的声音,惊惧之意更甚,“虎子,快躲起来,别让那死小孩捉到的,那可是会拖你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