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踏进赵家时,发现事情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院内满地狼藉,都是来不及打扫的死鱼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味,最可怖的就是墙上的血爪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一切,还得多亏了苏年年。
当时觉得效果不够逼真,然后在茜草的基础上加了些鱼血,这样,绝对的真实可信。
这不,就把神婆给唬住了。
“你家这是有人渡劫了吗?”
神婆疑惑,要不怎么会这么弄出这种阵仗。
“大师啊,都是那死孩子弄的,昨日死的,晚上就来我家闹,可不是跟渡劫一样嘛!”
张秀的话,更是让神婆一头雾水。
昨日,村里好像没有听说谁家孩子死啊,难道是村外的?
“你知道作祟的孩子是谁?”
张秀心虚地点点头,回答道:“苏家村的娃娃。”
神婆大惊,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试探性地问道:“不会是苏国邦家的女娃娃吧?”
她还在心中安慰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但张秀那亮晶晶的眼神告诉她,事实就是这么的巧!
“大师,您可真神了,这都能猜到,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
神婆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想到之前苏年年那恐怖的眼神,她想马上离开。
这是真鬼啊,就算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捉啊!
再说了,她也不会啊!
但她生意还得做,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缓缓开口:“这里已经被怨灵给侵占了,阴气太重,你们若是再继续住着,恐怕有性命之忧。”
“以我的功力,不足以压制太久。”
“稳妥起见,你们暂时到远点的地方去避避,这样,怨灵就找不到你们,自然就会乖乖离开,等过阵子你们再回来……”
鬼要害的人,她救不了,只能让人跑的远远的,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她头上!
若是他们执意要住在这,出了事就更好解释了,不听她的话嘛,出了事活该!
张秀有些犹豫,她家就这一亩三分地的,又身无分文。
他们……能跑哪去?说不定还会饿死,她打心底不想离开。
“大师,您就没有别的法子吗?这天气还冷着,路也不好走啊!”
张秀从袖中掏出五文钱递给神婆,希望她能指条明路,但神婆心安理得地接过钱后,闭着眼摇头。
“事已至此,我也给你指了条明路,之后的事,全凭个人选择了。”
一阵寒风吹过,本就没穿多少衣服的神婆打了个寒颤。
凭着多年驱邪的直觉,她转身离开,不肯在这多待一秒钟。
张秀拿不定主意,进屋去找自家男人和儿子去了。
过了好久,柳丫才探头探脑地进了屋,“娘,爹和虎子怎么样了?”
“没事,你做好饭先去地里吧,我晚些过去。”
柳丫得了命令,转身离去了,丝毫不带留恋的。
哪怕躺着的,也有她的相公。
中午时分,昏迷的两人终于醒了,张秀这才放心下来,将神婆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赵二狗和赵虎果断同意离开。
昨天他们俩是事情的亲历者和受害者,自然知道鬼的厉害。
硬是撑着风寒未愈的身体,一家四口趁着下午离开了大河村,打算先随便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小孩头七过了再回去。
苏年年这边完全不知晓,若是知道,可能还会感谢神婆,也算是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
此时的她正在去镇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