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家,李雪落吩咐小六子守在门口,自己独自进了院子。
“大娘,求您救救我夫君吧!”一见着王桂花,李雪落便同瞧见了主心骨般,郑重地行了个大礼,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王桂花正在洗菜,听着动静,连忙转过身来,认出眼前人后,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林掌柜出了何事,你快起来,慢慢说!”
李雪落被王桂花扶着坐到凳子上,可她的手却紧紧抓着王桂花不肯放,声音颤抖,“大娘,我夫君他被云来酒楼的云来打伤了,大夫瞧过后也不见好转,现在仍昏迷不醒,万一……”
她说不下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王桂花眉头紧皱,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苏年年手中拿着块木头在雕刻着,闻言装作不解地开口,“受伤了要去找大夫看病,姨姨,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吗?”
张紫怡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小孩子,不懂事,夫人莫见怪!”
说完,她尴尬地笑着把人抱进屋,关上房门,小声教导,“崽,不可以这么对人说话,人家要说你没教养的。”
苏年年眨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娘,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林叔叔受伤了不去医馆找大夫,要来村里找我们家,难道我们家有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吗?”
张紫怡听完这番话也算反应过来,这林夫人是有事要求她们家,但她们家有啥可图的呢?她有些想不通。
两人对视一眼,借着门的缝隙往外望去。
李雪落听到苏年年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确实有些尴尬,毕竟她与苏家并不相熟,贸然上门求助,难免令人生疑。
可她也是走投无路了。
云来在县衙有人,他们之前告过也是无疾而终,赔几文钱当做补偿,而云来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居然还伤人。
苏家认识县令家,若是有他们相助,云来受到的惩罚肯定会更重些,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李雪落见状起身想要跪下,但被王桂花给搀住了,“你这是作甚?”
王桂花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且说说吧!若是能帮,我会帮你的!”
李雪落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不瞒大娘,云来的叔叔正是县衙的云师爷,我夫妻俩,多次求告无门,均被便宜打发,又不敢开罪云师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雪娘知苏家同县令夫人交好,只求您能代为引荐县令夫人,也好让我诉了这冤情,夫君也不至于白白遭了这番罪。”
苏年年听罢,轻笑一声歪倒在床上。
这事同她预想的差不多,自从第一次带县令夫人来过翠竹轩后,林掌柜对他们家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分。
当下出了事,来找他们家,自然也是奔着这层关系来的,算她还算实诚。
王桂花有些纠结,她去县衙那么多次并未见过云师爷,也不知这人的脾性。
若真如老板娘所说,她猜这人应是极护短且气量狭窄之人,这事就连翠竹轩都解决不了,那他们这家子又哪里能斗的过。
但两家人关系在这,她也不好明着说,属实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