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马老盯着老头端详半天，“感觉口音有点奇怪。”

对，口音。

丁白恍然。

老头的普通话说得实在太标准了，每个吐字发音都无比准确，完全不带半点乡音。

这一点，就算央视新闻主持人也未必做得到。

平常人不会这么说话。

“岛国人！”

丁白嘴里突然蹦出这三个字。

他并不是随口胡诌，而是基于现有的线索加卜算能力。

虽然意识图书馆里面，他读得更多，理解更透的是山医两门，但粗浅读过一遍其它三门相关书籍后，加上脱胎换骨后的慧眼，已经足够让他这方面能力满足当下所用。

老头身上透露出的气质，与打过交道的渡边博文实在太像了。

修行者特质。

远在渡边博文之上。

“什么？”

马老并未听清丁白嘀咕。

“没事。”

丁白摇头，反正一会警察会把这里一锅端了，有充裕的时间给周恩良打电话，至于相关部门会不会把老头跟渡边博文联系起来，他管不着，也不想介入太深。

老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意无意往这边瞥了一眼。

然后来到主持青年面前，递过去一张卡片。

泛着金色的卡片。

“这是我的银行卡，你可以验资。”

青年似乎心动了，踌躇着是否接受老头的条件。

鬼市这种地方，无论客人怎么竞价，三十几件出土文物都不可能卖出一亿天价。

谁都明白，这里的东西见不得光，一旦有风吹草动，国家收缴事小，摊上刑事责任都有可能。

台下的客人哄闹起来，七嘴八舌，都在用各自方式表达不满。

就在这时，老头突然扭头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青年被他这个举动吸引，老头突然伸手。

把银行卡抢了回来。

一个箭步冲向摆满出土文物的长桌。

动作灵活得像只兔子。

他伸手去抓的东西，正是那张黄金面具。

说时迟，那时快，丁白也蹿了出去。

他一直在观察。

老头动的时候，他也动了。

速度比老头快得多。

砰！

老头指尖刚接触到面具，丁白的拳头就到了他的肩膀，整个人被一拳打得飘了出去，像极了春天里放飞的风筝。

丁白明显感觉到这一拳没吃上力。

与此同时，厂房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数十人冲了进来，手上全部拿着枪械，连05式微冲都有。

“我们是警察，双手抱头，全部蹲下，所有人配合接受检查。”

厂房里顿时乱了套，几名黑衣人冲上台，不顾一切去抢桌上的文物，主持青年也趁乱向厂房另一侧跑去。

那一侧放了排工具柜。

跑在前面的几名黑衣人伸手便拉倒了柜子，柜子后面有扇门。

青年一马当先，拉开门扣，冲了出去。

丁白留意到那个矮小老头混在人群中，也往那个方向跑。

砰——

一名便衣警察鸣响了手中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