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没戳穿他的心思。
从院子里欢声笑语的情形来看,木图已经完全控制了卡拜地,正和手下军官在这儿开庆功宴呢!
泽龙不在,显然为背叛付出了代价。
“这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怎么了,用不用我找医生?”
“不用,找个清净的地方,给我准备一些食物。”
丁白没说太多。
只要自己不表现得受伤后虚弱,木图绝不敢打歪主意。
何况他们之间没有不死不休的必然冲突。
院子里的庆祝已经停了下来,环境安宁寂静。
床上的曾小黎呼吸平稳,面色红润,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和难闻的气味。
看得出被绑架的期间,并没有受太多苦。
当然不是杜山横好心。
或许他真想让残废儿子娶曾小黎,只不过杜子衡如今行动不便,又得把曾学海这条大鱼钓上钩,没来及从和平城赶往密支那。
丁白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心运转着真元,神识引导真气在曾小黎体内运转,一点一点解除她身上的禁制。
……
两小时后,曾小黎醒了。
刚睁开眼就像受惊的兔子把身体蜷缩起来,往大床另一侧躲去。
“小黎,别怕,是我。”
丁白有些心酸,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曾小黎这才抬头看着他,注视良久。
眼神充满了慌乱。
丁白把脸稍微凑近了些,“真的是我,我终于找到了你。”
“真的是你,丁白,你怎么会……”
她还是紧张地观察着四周,“这是哪儿?你怎么找到我的?”
丁白把手伸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给她细说了一遍。
“你爸真不是东西,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让他好看。”
曾小黎这时才像回过了神,一下扑在丁白怀里,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别担心,万事有我在。”
丁白轻抚着她的长发,轻声安慰着她。
“真是我爸把我出卖给了杜家?”
“是的,他想借杜家的手,拿走你手上的股份。”
“我不会给他,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曾小黎坚定地说道。
换了以前,丁白或会劝她把股份作价卖出去,免得麻烦。
如今曾学海用这种不当人父的肮脏手段,也就打消了这种想法,打算回去之后找周恩良商量,彻底把曾学海搞破产,然后将公司收购过来,全部送给曾小黎。
但这个想法遭到曾小黎强烈反对。
倒不是念及亲情。
曾学海都干得如此恶毒,再念亲情,也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她只是不愿母亲留下的一切有任何污点。
“我会继续在边城,开拓玉料收购,掌握公司原材料源头,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拿到公司话语权。”
她一直很有主见。
劝她另起炉灶,她肯定不愿放弃。
“现在杜山横跑了,国内大宗玉料进口肯定会出现短暂真空窗口,不如……”
丁白想到了一个主意。
“不如什么?”曾小黎眨着眼。
“有点晚了,明天再说正事行不。”
丁白把脸凑到她跟前。
“你想休息,那就去休息好了。”
曾小黎红着脸,小声说道,却没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