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按照抓阄顺序很快被瓜分完毕,几个男仆走进来摆好桌案,婢女们很快端着茶盏杯盘有序的端上酒水美食。
每张桌案设两个座位,一高一矮,一主席一陪坐。
抽到宋瑾的胖子张肥施施然搂着小莲坐下,也难为那把圈椅可以塞得下他那硕大的身躯,小莲的陪位是个矮一些的绣墩,宋瑾看了二人的坐姿才明白人家这样摆放座椅并非自己之前以为的主次分明,而是为了更方便主位上的人对陪位上的上下其手。
至于她这个被抓阄抓来的玉奴,只能乖乖站在两人身后。
至此,宋瑾也没有看出这场宴饮的危机在哪里。
不过八张桌案分列两边,中间的主桌空着,明显是人还没有到齐。
这一点,从八个富家子只饮茶水清谈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在等着什么人。
这个人也没让大家等太久,随着橐橐的脚步声,三个人鱼贯而入,宋瑾抬眼望去,她居然认得其中的两个。
一个是打扮得妖娆妩媚的朱春芽,另一个自然是她那亲爱的槐哥哥。
只是如今揽着佳人在怀的并不是高槐,而是一位面如冠玉、身姿颀长的少年公子。
一身劲装的高槐倒像是那公子的随扈。
之前的八人一见,纷纷与这公子施礼,姿态摆的十分之低。
宋瑾这些玉奴也跟着行礼,只是没有经过训练,这礼行得乱七八糟,十分不像样。
只有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姑娘似乎从没见过这般场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被陪坐的姑娘一把扯过来一同磕头行礼。
可惜仍是晚了,那少年公子微笑着指了指还没跪好的黑瘦姑娘:“既然这么喜欢站着,那便站着吧,今日便由你来做这美人盂。”
这人话音一落,立刻就有几个男女变了颜色。
少年公子扫视了一下八张案几后面肃手而立的人:“这玉奴是谁的?”
他问得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些笑意,可是被他问到的人却浑身一抖,面如土色:“是……是赤岭刘家。”
“嗯,很好,那今年刘家就歇歇吧。”
那人躬身不断作揖哀求:“公子,公子,恳请公子再给刘家一个机会,刘家已经连续三年不曾分到酒花,倘若……”
他声音发颤,要是这次刘家又第一个出局,整个西川道的酿酒市场将再无刘家立足之地,一个产业断掉会导致一系列产业的崩溃,如果拿不到这次的五个酒花之一,刘家就完了!
“不过是三年没有官引酒花罢了,谁人不知你们其实都背地里偷偷的酿私酒,民不举而官不究。”
“公子您也知晓是民不举而官不究,可万一有人……”
“好啦,说好的今日只谈风月嬉乐,这位兄台,你坏了规矩呀!”那公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人便再不敢多说一句,颓然坐在自己的圈椅上,像是整个人被瞬间抽走了精气神。
那又黑又瘦的玉奴仍旧不知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却见有人轻咳一声,对着被拖到地中央的玉奴身上就吐了一口痰。
宋瑾骤然间想起自己在大学时老师讲到古代一些穷奢极欲到BT的“风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