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喷子模仿老夫人扇耳光:“然后你那个坏蛋娘亲就被打成了猪头。”
它抬起头看着宋瑾,目光是从来未见过的温柔:“所以阿瑾别难过了,那个假货不及你一根小手指头。”
宋瑾把喷子抱起来放在膝头,心里忽然无比柔软,原来喷子大费周章给她模仿整个过程,就是担心她会因为父母嫌弃和亲人的冷血而难过。
在承恩侯府那些人以及独孤世安的眼睛里,宋瑾只是个替身,假货,可是在喷子这,宁芍才是赝品。
宋瑾用手指轻轻戳喷子的小脑袋:“放心吧,我从来也没将那些人当成亲人。”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上了大学又不知打过多少份工,见过太多人情冷暖,宋瑾可不是十三岁的朱草。
在接她回府的路上就开始算计她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将他们当成亲人?
她乖乖跟回来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打不过宁珩,也没办法搞到合适的身份,这个时代对女性是十分苛刻的,只要还有族亲活着,女子就不许自立门户,必须要依靠男子生存,除非全家死光才允许自立女户。
即便是立了女户,也还要每年缴纳数额逐年递增的赋税,因为这个时代赋予女子的工作就是相夫教子,不嫁人不生子那就拿钱买平安,和金作赎刑是一个性质。
那个时候她的顺从不过是自身还太过弱小,不得已之下的自保而已。
就算宁芍不来宋瑾也正在想办法脱离秦王府这个火坑,难得有人如此急公好义,急她所急,想她所想,主动送上门来替代她,要说宁芍才是圣母,宋瑾有些自愧弗如。
喷子继续给宋瑾讲慈晖堂里的三堂会审。
其实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袁氏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一胎若是男丁则罢,万一生个女儿她这侯夫人的位置岌岌可危。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世子必定会被舍弃,一个失去生育能力的主母也必定会被舍弃。
所以她早早就安排好产期相近的人,只等她万一生了女儿就直接狸猫换太子,她必须保住侯夫人这个位子,因为那等同于她在为珩儿保住世子的位子。
老夫人气的浑身乱抖,均匀得像是重度帕金森患者,这个无知蠢妇,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侯府传承香火和脸面,简直是……家门不幸啊,当初怎么娶了这么个玩意儿!
承恩侯莫名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眼前相濡以沫的妇人似乎有些陌生,这真的是贤良淑德、贞静持躬的侯夫人袁氏能干出来的事?
关键是在这十多年里,侯爷的妾室多人曾经有孕,只活下来两个庶女,老太太和侯爷都看在嫡出子女相对比较优秀,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左右世子也能撑起门楣,多生庶子多分资源,侯府如今本就在走下坡路,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她们是懂的。
谁料两个嫡子,一个是有根的太监,一个干脆是乳娘喂孩子——人家的。
承恩侯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宋瑾听得兴致勃勃。
谁说不亲自动手就不爽?她简直要爽呆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