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是要押送什么鲛人泪,他们是调虎离山之后暗度陈仓,想要在四海镖局群龙无首又内忧外患时将镖局掌控在手里。
对方的套路并不高明,但是在己方丢了镖的前提下再加秦王府这个背景,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
就算是南宫婉儿真的等着用这颗鲛人泪,这玩意也是钓走宋城的鱼饵。
把宋城弄死在路上随便的某个地方,鲛人泪左手倒右手依旧又回到南宫婉儿手里,同时捏着这个短,宋城唯一的亲人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几句话便可吓得她方寸大乱。
南宫婉儿兵不血刃的成了四海镖局暗地里的东家。
可以说,宋瑾开镖局的目的是什么,南宫婉儿抢镖局的目的就是什么。
信息、武力,掌握着这两个要素,只要不像宋瑾那样往死里作,就足可以在消息闭塞的冷兵器时代横着走。
南宫婉儿准备得十分充分,甚至还十分贴心的拿出一份暗坑处处的契书要宋瑾按手印画押。
一旦宋瑾签了字,就成了那种放在明面上顶锅的法人,好事没有她,坏事全是她。
宋瑾犹犹豫豫,一反之前不知南宫婉儿身份时的尖锐:“可……可镖局里的事情,阿瑾做不得主啊!”
“整个四海镖局都是你哥哥的,你哥哥现在不是死了便是逃了,你是理所应当的新东家,如何做不得主?”
南宫婉儿在这跟个草民啰嗦许久已经有些不耐,高高隆起的肚子让她很不舒服,天气也热,她鬓角碎发被汗水浸湿,粘哒哒的甚是难受。
宋瑾使劲憋红了眼圈:“王妃您怎么可以这般说话?哥哥根本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正在赶来的路上,阿瑾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嘤嘤嘤~~”
宋瑾化身嘤嘤怪,唱念做打,像秋日午后小憩时的苍蝇,围着南宫婉儿一边哭一边说一边说又一边道歉,南宫婉儿只要一说签字画押,宋瑾就哭,气的她大肚子像个气蛤蟆。
南宫婉儿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害怕被这个鹌鹑一样的毛丫头给气得流产,只得拼命隐忍着脾气问:“那你究竟是画押还是不画?赔偿还是不赔?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宋瑾可怜兮兮绞着手指头,小声嘚嘚:“那不是还有五日才逾期么?若这五日我哥哥平安归来,王妃所说的一切办法都用不上的。”
南宫婉儿双眉拢成一个“川”字,真想告诉这蠢丫头,你哥可能今日都过了头七,别在这痴心妄想了。
她派出的人已经飞鸽传书回来,鲛人泪都落到他们手上,宋城负伤逃进他们事先布置好的毒瘴丛林,绝无生还的可能。
只是这件事没办法宣之于口。
“我倒是低估了你,想不到你还挺有主见,那我就等五日,既然你这般不识抬举,五日之后本公主要你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离了这奉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