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没跟着虞姝儿走。

“将军，在郎中死前，曾有人溜进过看守他的房间，我们在窗台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脚印。”青楚拱手回禀。

“哦？也就是说有人偷偷溜进了我定远将军府，并逼死了郎中，但却没人发现。”张煜的眼中全是冷意。

“属下失职！”青楚顿觉羞愧，他名义上是定远将军府的侍卫，但也兼具朝廷官职，官居正六品下——致果副尉。

不管从哪个身份角度来说，有人在他管理的范围闹事都属于他的失职。

“继续给我查。”张煜倒没有斥责青楚，他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布局陷害仲卿舟，目的又何在？

难道是冲着那酒精来的？

想到酒精，张煜的眼里就泛起一丝笑意。仲卿舟那女人说得过很没错，那玩意儿果真是神药。

这几天，张煜一直在用京畿官兵做酒精使用试点。

他发现那些在练武过程中受伤的兵士从未出现过伤口感染的情况，甚至连伤口结痂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果真是个宝。

“青楚，你有没有觉得仲卿舟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张煜问。

青楚嗯了一声，心想将军终于发现夫人的好了。“是啊，夫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局限于方寸之地，而且能说会道，做事干净利落，那一身医术更是让人佩服，简直太吸引人了。”

嗯？

张煜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很吸引你？”

呃……

青楚汗水都下来了。他只是想尽量给将军展示仲卿舟的好，怎么一巴掌拍到了马蹄子上。

“没有！”青楚的脑袋使劲摇，“我只是觉得夫人变化太大了，不太像以前的她，就像……就像找到了自我。”

自我？

张煜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难怪那女人敢说出和离这样的话，看来她是真的想离开将军府了。

“哼！丑人多作怪！”张煜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留下青楚一个人发懵，这将军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才是作怪的那个吧？

而离开的张煜越想越不开心。

他以前对仲卿舟的了解就是“一个缠着他的女人”，可现在那个女人不缠他了，还变得如此聪明伶俐且神秘，就譬如那酒精，什么样的鬼才才会想到这样的东西？

难怪青楚都说她具有吸引力，因为现在的他也想去探究仲卿舟的变化。

……

千金堂作为汴京有名的大药堂，每天都能接待好多病患，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来自外地。

这跟东北人去北京协和一个道理。

一旦忙起来，甭管你是药童还是学徒，哪里有事就往哪里钻。

“小船儿，你帮我看看这张房子，这川贝是不是还再加点？”

“嗯。病人喉痹乳痈，再加两钱的量。”

“小船儿，刚刚那人的伤口已经出现炎症，我是用蒲公英好点还是用连翘？”

“连翘吧。蒲公英利尿，那人伤在腿，还是尽量少走动。”

张煜躲在街角，默默看着李华侨和杨博，这俩小子时时刻刻都围着仲卿舟在转，怎么？想撬墙角？

还有那仲卿舟也是，你不晓得自己是已为人妇吗？

还和那些毛头小子靠那么近。

感觉到身边主子的寒意，青楚咂了咂嘴巴，“那个，将军，你还要偷看夫人多久？”

“谁说我偷看了？我只是路过，不对，我想到军营有个小兵摔伤了脚，想来看看能用什么药。”张煜很不满青楚的乱揣测，瞪了他一眼，朝着千金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