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卿舟看到张书华那铁青的脸,心中不免好笑。
不是希望张煜死吗?
现在,他不仅不会死,还要裹挟你们。
“叔父。”仲卿舟端上一碗汤药,递到张煜面前,“张煜此次请缨,实是为大局着想。以他的能力,若能在北方战线立下战功,不仅能堵住众人之口,还能让张姓任在朝廷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说着,仲卿舟准备喂药给张煜,可张煜却摇了摇头,“很苦!不想喝。”
仲卿舟叹气:“嫌苦,那你就想想甜甜的事情。”
张煜嘁了一声:“就是没有甜甜的事情可想啊。”
闻言,张书华差点气得跺脚。
什么叫没有甜甜的事情?
这不就是在暗示他,交出北方军权,让这男人乐一乐吗?
“煜儿,此事干系重大,且你如今有伤在身,我不能贸然答应。你先安心养伤,等伤势痊愈,咱们再谈此事。”
张书华心中纠结如麻,他深知若不应允张煜,张浩怕是在劫难逃,可一旦答应,兵权落入张煜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只想打太极。
张煜装作一副理解的样子,然后把药碗往旁边一推,“还是苦。”
仲卿舟笑笑:“那就等一等吧,说不定放一放就甜了呢。”
张书华闻言,知道这两口子是在给他时间考虑。
这当朝太祖玩了一手冰酒释兵权,没想到这张煜两口子却给他来了一招汤药释兵权。
有种!
张书华起身,对仲卿舟说道:“侄媳妇,你就好好照顾煜儿,其他的事,等他伤好再说。”
说罢,拂袖而去,步伐急促,似是急于摆脱这棘手的局面。
待张书华离去,仲卿舟看向张煜,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张煜,叔父会答应吗?”
张煜靠在榻上,微微眯起双眸,神色自信:“他会答应的。他心里清楚,想救张浩,就得让我好起来,而要我好起来,兵权的事就得妥协。咱们只需静候时机。”
仲卿舟轻轻点头,她希望借此一事让张书华明白,她已经不再被他拿捏。
张书华踏出定远将军府,凛冽的寒风如利刃般刮过脸颊,却难以削减他内心深处的烦忧。
他步伐沉重地跨上骏马,缓缓朝着自家府邸前行,一路上思绪纷乱如麻。
回到府中,张书华便传唤了张勇。
不多时,张勇进屋。
他神色平静,单膝跪地,轻声说道:“父亲,唤孩儿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张书华打量着眼前这位向来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曾经,他一心栽培长子张浩,寄予厚望,然而张浩却屡屡闯祸,令他失望至极,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兴许,他该重新换个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