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在一旁听了,无奈地笑了笑,她太了解燕老头的脾气秉性了,知道劝也没用,便对沈一棠说道:“别管你祖父了,他呀,就是这个性子,轴得很,他爱走,那就让他走着吧,咱们也劝不动呢。”
燕桑和燕青两个小家伙倒是很高兴能和太祖母一起坐在板车上,觉得既新鲜又舒服。
燕桑看着站在一旁的母亲陈氏,脆生生地喊道:“母亲,你也上来坐呀。”
陈氏慈爱地看着儿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娘不累,你跟着你哥乖乖坐着就行。”
说完,还帮两个孩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沈一棠:“二嫂,你也可以上去和孩子们一起坐,这毛驴的力气大着呢,拉得动的,咱们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先上去坐坐也无妨。”
陈氏张了张嘴,本想说出心里的顾虑,毕竟秦氏身为婆婆,都没有去坐那板车,自己身为儿媳妇,哪有先上去坐的道理呀,传出去那不得被人说不懂礼数嘛。
这时,秦氏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你就听小五的,上去坐会儿吧,别想那么多了。”
陈氏赶忙摆了摆手,一脸为难地回应道:“婆婆,这不合规矩呀,您都没坐,我哪能先坐上去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
秦氏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道:“在这里哪有什么那么多规矩呀,我现在是长辈,我让你上去坐,你听我的,上去便是了,别再推脱了,一路上也挺累的,歇一歇也好。”
陈氏听了婆婆这话,心里既感动又纠结,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车。
系统的声音在沈一棠脑海中响起:“这一家很和谐,不像男主祖那一家子呢。”
沈一棠轻轻应了一声:“嗯,这样挺好的。”
而走在沈一棠一家后面的姜青芜,此刻却是满心的疑惑,她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沈一棠这一行人,越发觉得现在的一切和上辈子相比,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上辈子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她清楚地记得,燕西渊的二爷爷家在流放途中那可是死伤惨重啊,最后活着的基本上都是男子,那场景可谓是凄惨无比。
还有这个燕子衿,他上辈子好像也不是长得这般俊美无双吧,怎么如今看起来如此出众呢?
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一时之间却又说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诸多细节都透着不对劲,可又实在捋不清头绪,越想越觉得迷茫了。
半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眼瞅着再过几日就能抵达流放地点北阳城了。
可越往那北阳城靠近,天气就越发寒冷,那股子冷意仿佛能直直地钻进人的骨头缝里。
夜里,洞中一片寂静,只有寒风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声音。
沈一棠躺在被窝里,一直没能入睡,毕竟今夜就是原主死亡的那个关键节点。
那老皇帝可真是够狠的,故意等到燕西渊和燕氏族人快要抵达北阳城的时候,才派出杀手,想要将燕西渊以及整个燕氏族人全都解决掉,这心思简直歹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