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中传言四起,说大皇子回京途中遇刺,身受重伤;
皇后仍旧是身体欠安,每日不是礼佛就是传太医,听说头疼病犯的格外严重。
一向偏安一隅不理世事的皇太后不知怎的,也听到了大皇子遇刺身受重伤的风声,平日足不出户的老太后,坐着步辇到皇帝的御书房哭了一回,哭的皇帝头疼不已。
孙子们虽然个个都是太后的心头肉,但大皇子的生母静妃可是太后的亲侄女。
只可惜太后母族如今已是没落了,不太能够帮到大皇子,但她平时还是很护着大皇子的,她毕竟是太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在皇帝面前有足够的分量。
慕容修回京是躺在马车里慢慢悠悠回来的,皇帝派来的一众官员和和太医早已经等在了城门口。
回王府后,太医给慕容修检查伤势,看着那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伤痕,太医心惊的同时也惊叹伤口缝合的精细且恢复的良好。
这个年代也有擅长外伤的医者,伤口缝合精细的也有,但术后能把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处理的没有一点感染的,那是极少见的。
这年代很多的外伤者都是死于术后的伤口的感染。
太医追问是谁给慕容修治的伤,慕容修只说在生命垂危之时遇到的游方高人,所以才保住了性命,太医半信半疑但也没敢再多问。
第二日,宫门刚开,四皇子就出宫看望慕容修,同时带来了皇帝皇后和皇太后给的各种赏赐。
四皇子到的时候御医正在给慕容修换药,看到一向心疼自己的大哥身上那大大小小下的伤处,四皇子红了眼眶哭了起来。
“老大不小了,还哭鼻子,大哥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莫要伤心,大哥没事。”
慕容修一面安抚着慕容珏,一面还顺手递给了他一块手绢:“快擦擦,被人看见了要笑话了。”
“我心疼我大哥,才不怕人笑话。”慕容珏擦完眼泪,气呼呼的使劲把手绢丢给了一旁的侍卫头领道:
“你们是怎么保护我大哥的,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侍卫头领向慕容修跪下请罪:“是卑职失职,还请主子责罚。”
慕容修没说话,只摆摆手让他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了兄弟俩和一个贴身侍从,慕容珏又劝慕容修去封地,远离京城这趟浑水,但又被慕容修拒绝了。
慕容修道:“有我在,还能分担那些人的心思和视线,若我去了封地,谁来护着你和母后?”
“母后母族虽是江南大族,但被父皇忌惮打压了十几年,朝中没有几个可用之人,我毕竟是大皇子,我还有军功在身,还有太后她老人家护着。”
“可是……”慕容珏话还没出口,就被慕容修挥手打断了,慕容珏顿时又红了眼眶。
“珏,你是我的弟弟,你出生的第一天我就说过要一生护着你,我生母早逝,母后带我视如己出,你就是我的亲弟弟,做哥哥就是要护着弟弟的。”
这么些年,慕容珏总觉得大哥慕容修和他在一起就是在为他消灾挡难的。
五岁那年寒冬腊月他被人设计推下鲤鱼池,是大哥正好撞见,二话不说跳下鲤鱼池将他救起,全身湿透的背着昏迷不醒的他一路飞跑,奔到凤仪宫,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