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扭过头看向身后,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身影缓缓走来,正是佯装成聂莫琪的聂莫黎。
[宁子服啊宁子服,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哪怕到了这个地步都还要来送死。]
聂莫黎全然没有了之前娇弱胆怯的模样,面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看宁子服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玩物。
[聂莫黎!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她可是你妹妹啊,你为什么要害她!]
看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宁子服彻底暴怒了,可惜店门已经被锁住,他已经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别搞错了宁子服,一直想除掉她的,是你。像我这样的娇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想着杀人嘛,那可是会折寿的,我呀,只是稍稍用了一点小手段,让我那可爱的妹妹好好睡一觉罢了。]
聂莫黎掩嘴笑道,只是双眼没有丝毫笑意,冷得刺骨。
[聂莫黎,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莫琪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听到宁子服的话,聂莫黎眼神愈发冰冷,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我狠心?宁子服,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自小就一个人在树林里长大,连村子都不能靠近,活得跟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
[你说说,我又曾做错过什么吗?凭什么被丢掉的是我,我才是姐姐!她才是最应该被丢掉的那个!]
[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活着,神佛不能告诉我,我就去学社会学,学心理学,可我依旧没找到答案。]
[我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六葬菩萨的错,一度想去把祂的雕像砸了,但站在祂面前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
[错的,从来都是那些欺善怕恶,愚昧到极点的人,而这个世界,也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这样想想,其实聂莫黎也挺可怜的,好端端的就被抛弃了。”
纯白叹了口气,这段对话让他想起了《烟火》,封建迷信害人不浅,但偏偏有些根还没去掉,依旧像根刺一样,扎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里。
[我……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莫琪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破坏我和她的生活呢?]
宁子服显然也意识到了错误根源在哪里,态度稍稍软化了一些。
[可笑,你和莫琪的生活?这些年来,我只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什么东西,都只能是靠自己去争取,哪怕不择手段,哪怕有损他人,那些本就该属于我的,我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说起来……当年被指腹为婚的,应该是我们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