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晨的印象里,乩童表演无非就是一种变相的暴力演出。
那些从小就经过特殊训练的表演人员,以请神上身为托词,通过一些常人眼中略带危险性质的表演,如滚钉床,做钉椅,爬刀梯,过刀桥,过火等表演,彰显神明上身之后的不同凡响。
往往观赏性会大于实际意义。
可真当他来到乩童表演现场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乩童这种表演形式,为什么会流传久远。
庄重威严的香案前,成堆的贡品被码放的整整齐齐。
神像前,一个白发老人神情严肃地对着神像喃喃低语。
身后十多张太师椅上,各坐着人一个乩童,身着五彩斑斓绣满神秘符文的法衣,头戴高耸的神冠,他们双眼紧闭,眉头深深皱起,随着老人低语的速度越来越来,他们像是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身体。
夏星禾踮着脚尖问。
“他们这是请神?”
朱德龙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解释说。
“没错,据说这个过程中,有些人是有意识的主观行为,还有一些则是在事后完全失去了这段记忆,身体完全被神明接管。”
“而真正神奇的地方,是在乩童真正开始游行之后,游行的路途之中,也有会神明随机挑选路人上身,然后加入游神的大部队。”
“朱导,那是不是说,一会神明要是选中你上身了,我就能用那玩意抡你了?”
朱德龙顺着苏晨手指的方向的看去,一根泛着寒芒的粗壮狼牙棒,正静静靠在桌角。
朱德龙嘴角一抽,“想我死你可以直说!”
几人说话之际,那白发老人手拿一张黄色符纸离开香案,对准第一个乩童一阵比比划划,随着一声铜锣炸响。
那乩童猛然睁开双眼,紧绷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整个人亢奋的上下齐舞着手中黄色小旗。
白亦瑶眨吧着卡姿兰大眼睛,满是疑惑。
“这就是上身成功了吗?”
“莫名有点想体验一下...对了,当乩童有什么要求吗?”
苏晨淡淡扫了一眼经常笑出嗓子眼的白亦瑶说,“第一点,应该就是不能笑吧...”
“哈哈哈哈!”周围其他游客闻言顿时低笑起来。
但下一刻,所有人只见那正挥舞小旗的乩童,直接拿起了拿起一根粗大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的脸颊,银针没入大半,却不见一滴血流出。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与唏嘘,有的紧闭双眼不敢直视,有的则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画面的苏晨也是心头一惊,当即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双手合十对着神像拜了拜。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切~晨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态度的。”
苏晨大大方方的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如果保佑我发财,那我将是最虔诚的信徒。”
随着白发老人手拿符纸在剩下的乩童面前逐个经过。
所有乩童全部起身。
有的双眼圆睁怒目而视,有的上翻白眼,嘴角不断抽搐。
一个乩童手持七星宝剑,剑身寒光闪烁,他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抑扬顿挫,似在与神灵低语。
随着咒语的节奏,他的身体颤抖幅度越来越大,接着他突然一声大吼举起宝剑向自己的手臂划去。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那本该鲜血迸流的手臂却不见丝毫伤痕,只有一道淡淡的白印,仿佛宝剑划过的只是空气。
接二连三的惊险画面,瞬间看呆了众人。
气氛逐渐严肃起来,伴随着鼓点的急促敲击。
乩童的动作更加疯狂,他的身体扭曲成奇异的形状,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
他冲向钉床,毫不犹豫地躺了上去,尖锐的铁钉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后背,可他却面无惧色,口中依旧念念有词,仿佛这些铁钉只是柔软的棉絮。
朱德龙兴奋的指向那个乩童,“哦呦,这个叼,这个真的叼!”
直播间也随着这一系列的表演躁动起来。
【有没有屌大的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乩童都是长期训练的,正所谓熟能生巧,就像我一摸插座,就能知道有没有停电。】
【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说什么啊!】
【这么癫,一看就是苏晨的粉丝!】
随着十位乩童全部起身,乩童游行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