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笑道“毕竟它很重要嘛。”
苏欢打量着她,缓缓道“兄长……似乎变了,不像以前一样不爱笑了。”
苏琼也只回答道“发生了许多事。”说着轻拉起她的手,往前厅走去。
苏欢回握住她的手,路上笑着跟她打趣,也不提刚刚在门外听到她哭声的事,心中那件关乎父亲生死的事也渐渐有了定论。
俩人愈发走近前堂,堂中的争执声也愈发大。
“叔父,父亲是不是……”
“苏玦!你什么意思,别说晦气话!”
“苏琮……你也别自欺欺人了!爹奉旨进京接兄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鸿门宴,凶多吉少,哥都成那个鬼样子才回来的……”
“爹,就更不用说了……”
“……咒人精!”
堂中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苏琼听此,刚打算推门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凝滞,眸色微沉着。
苏欢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见她也没说什么,刚松一口气。
却在下一秒,就见她猛地推开门,看向堂中人,恭敬地行了礼。
而堂中被开门声打断,一时安静下来。
接着那坐于高堂,气质温润,与苏琼有些相似的青年掀起有些疲惫的眼皮,看向门口的少年,勉笑着开了口,“阿琼来了,身体可好?”
苏琼点了头,恭敬道“叔父。”
一旁面色不好的双生子也纷纷向苏琼问好,苏琼笑着抚去苏琮脸上的泪,一边抚了抚苏玦的头,看着这俩个年仅十二的少年,心中不免泛起心酸,有些苦意地笑道“你俩还是这样不对头……”
双生子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都怪他!”
进门的苏欢指着两个小鬼头,笑道“你俩都半斤八两!”
“才没有呢!”
“你瞧,又是异口同声!”
不一会,三人就打闹到一块去。
苏琼看着他们打闹,眼中不免泛起笑意,心中也就默默做了决定,她看向自己的叔父,正色道
“叔父,我想篡位。”
她说得过于平淡,过于轻飘飘,像是在说一句家常话一般,丝毫不觉其中的大逆不道。
这让本想顺口答应的青年不禁一愣
让一旁打闹的三姐弟一时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僵在那呆望。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又听苏琼掷地有声道
“君明称臣,君暗作奸,此乃苏家口传祖训!”
倒是苏宁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苏琼听言,缓缓闭眼,以期控制住情绪。
可闭眼尽是逃亡路上所看到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双手紧了又松。
当她再次睁眼开口时,眼中只余怆然,声音也已然哽咽。
“叔父,我只是觉得,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随意践踏……”
苏宁看向她,心有所动,也明白了所有。
苏家口传祖训此乃苏家后人临死前才可说的。
大哥他终是……
他想起当初苏安奉旨进京带回苏琼,出发时,正跨马与自己轻笑道
“凶多吉少又怎样?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失去了。”
对啊,同样都是鸿门宴,上一次你失去了爱妻,这次拼命也得救到爱女。
想此,苏宁眼中升起一股坚定,朗笑道“既然侄儿要这个天下,那苏家便再打一次!我们苏家人就是这样的疯子!”
而那些缘也从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开始,再一次携手书写新的开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