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府中最闹腾的就是他们,虽然他们总吵架但总是形影不离。”
说着,苏琼看向他,温柔笑道“任重道远啊,谢先生。”
接着,她伸了伸懒腰,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临前补了一句“对了,谢矜,若是有需要的可以随时找我。”
谢矜看向他的方向,眼神晦涩,最后化作轻叹,转身离去。
第二日,苏家书房,谢矜捧书坐在檀木椅上,一时岁月静好。
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走进一个头系杏纹白玉红绳的俊美少年郎,她看向书房内的谢矜,笑道“果然,只有一个人在这。”
谢矜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一会便埋首书页中。
苏琼笑了,也没打扰,又见他如此入神,竟也生出读书消遣的心思,想到也就做了。
二人也不知时间流逝,当苏琼在抬眼回神时,才猛然发觉,已是落日余晖。
她站起活动一下筋骨,见谢矜还专注于书册,想了想,就倚着窗,招手将下人唤了过来,吩咐一些东西。
接着她便笑着上前,将谢矜手中的书抽了出来,笑道
“谢先生,劳逸结合,歇会,看久伤眼睛。”
谢矜本被无端抽书,有些怨气,但听完这话后,只是无奈轻笑道 “随你。”
苏琼看了看书房,故意做出目中无人的纨绔样,问“怎样?此生有幸来苏家书房观摩一番,是不是觉得此生足矣?”
谢矜听出他的调侃意味,便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是,小侯爷诚邀草民来苏家书房一览群书,才知草民才学尚浅,不足挂齿。”
一时,少年朗笑声响起,似六月骄阳,感染一切。
苏琼含着笑泪,轻扣书案,“诶,说正经的,苏府中的书怎样?”
“上到史书列传,下到杂文野记,先不说兵家必备的《孙子兵法》,最未想到的是《庄子》这类修身养性的也在其中,而且……”
谢矜轻抚这书页上不同笔记,或浓或淡,或粗或细,或旧或新,心中无限感慨,眼中不免生出笑意,缓缓道“每本都是历代苏家人共同筑成的宝库。”
苏琼听此,不免有些自豪和感慨,漫不经心道“这些书,唯独不好的,就是前人笔记过多,费眼睛。”
“苏琼少爷!”门外传来声响。
“进来吧,把东西放下便好。”苏琼喊道
接着两三下人端着几份酒菜放在桌面上,便利落地出去。
苏琼见此,还不忘道谢。
见门关,就坐在酒菜前,笑着对谢矜招手,“快来!”
谢矜见此,有些无奈地笑了,撩袍坐下。
一时,觥杯交错,把酒言欢。
良久,苏琼手执酒杯,半伏在桌上,眼神有些朦胧道“谢矜,你若还烦恼双生子的事,我可以帮你。”
谢矜听此,笑而不语,只轻抿清酒,耐心听他下文。
“他们若存心躲你,你也找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主动出现。”
谢矜浅笑道“那你有什么方法?”
苏琼笑了笑,撑着桌起身,拉近距离,正色道“你可信我?”
谢矜对他的突然靠近有些不自然,但看到他认真的眼神,稳了稳心神,正声道“自然……”
他怎会不信?怎会?
他这样想着,看向苏琼的眼神愈加炽热,宛如一个信徒对神明的虔诚,一个异士对君主的臣服。
而酒醉的苏琼并未发觉什么,只是笑着拍拍他肩,坐下,捧酒笑道“那你且等我消息。”
说着又豪饮几杯,不一会,就伏在桌上,睡了。
谢矜看向这个未来的帝王,心情复杂,他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时间应该再慢些,至少让眼前恣意轻狂的少年郎在历史的长河中留足痕迹,让后人记得的不仅仅是君主,更是苏琼,那个鲜活的少年。
想着,就将一直握在手上的酒杯中余下的酒水一饮而尽,看向苏琼身边的几个空酒壶,不禁轻笑。
“真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