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们陆续走进屋来。
李富贵被后面那人的话语深深感动,热泪盈眶,他觉得这人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他知道,这人是新来不久的一个下人,好像姓丁。
进屋的几人看到躺在床上用手抚着脑袋的李富贵,前面几人满脸不屑,只有最后进来的那人对着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李富贵知道,这个冲他微笑的人就是姓丁的那个好心人。
他也勉强挤出一个痛苦的笑容,算是向那人表达感激之情。
待所有人都睡下后,李富贵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此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床上悄悄爬起,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床前,放下一包东西后,便迅速离开了。
李富贵等到那人离去许久,上床入睡后,才缓缓打开那包东西,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这一刻,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情脆弱,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顺着眼角流下,打湿了大片的茅草席。
……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周云正与徐同道等军中将领们紧张地商议着军事部署。
营帐内气氛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云身上。
“你们骑兵营和两个步兵营,外加伪装成三个营的流民建筑队,主要任务是诱敌深入。
骑兵营要做好保护流民建筑队的准备,绝不能让我们的流民兄弟流血又流泪。”周云神情严肃地说道。
徐同道猛地站起,用力一抱拳,向着周云斩钉截铁地保证:“请旅帅放心,就算骑兵营的兄弟拼光了,我们也会保护好流民营的兄弟们。”
“别把骑兵营真给我拼光了,那可是我的王牌。
但同时,也要有敢于牺牲的觉悟,不敢亮剑,还要骑兵干什么?”周云满怀激情地回应道。
四营长岳明轩和新五营长罗洪听了,不禁皱起眉头。
这两人都是常规营营长,他们发现军事部署里没有他们两个营的具体安排,顿时着急起来。
“旅帅!我们四营、五营都具体干什么?难道只是跟着骑兵营跑来跑去吗?这也太窝囊了吧!”岳明轩忍不住抱怨道。
他的话引得全场哄堂大笑,徐同道笑着调侃:“你们还真就只有跟着我们骑兵跑的份。”
徐同道兼任骑兵营营长,难免有些骑兵本位思想,都忘记了自己还是近卫二团团长这一重要职务。
周云待众人笑声停歇,看向岳明轩和罗洪,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次你们的任务非常艰巨。
骑兵机动性强,又是我军的标志性力量,他们不出现,敌人肯定会怀疑我们有伏击,所以骑兵是诱饵,是诱敌深入的幌子。”
他语气陡然变得更加严肃,“但一支军队多少得有些战斗力,骑军只是明面上的诱饵,不一定能完全迷惑敌人,只有经过战斗,才能让对方相信是我们的主力。
你们必须扛住敌人的多次进攻,甚至是满清八旗兵的正面冲击,之后再缓缓后撤,将敌人引入我们的埋伏圈。”
全场将士听完,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以两个营共1600人去抗击由三百满清八旗兵引领的约4000人的敌军,这无疑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战斗,众人心中都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