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这小相公,口气倒不小,还敢妄称天子门生?” 高衙内的小厮满脸不屑,嬉皮笑脸地晃到姜齐跟前,鼻孔朝天,阴阳怪气道,“我家少爷可是太尉府赫赫有名的高衙内!在这东京汴梁城,随便打听打听,谁不得给我家少爷几分薄面?别说你这太学生,就算是那些朝廷命官,我家衙内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滚去荒蛮之地!” 这小厮一边说着,竟还伸出手指,挑衅似的戳了戳姜齐的额头。
姜齐哪能咽下这口气,只见他眼疾手快,使了个咏春拳里的巧劲,一把攥住那根放肆的手,猛地往反方向一拧,只听 “咔吧” 一声脆响,卸了那小厮整个关节!
“啊!”小厮惨叫一声,左臂整个失去知觉,整个耷拉着,小厮丝毫不敢大动,他惊恐地看向高衙内,眼中满是求助。
“真是废物!”高衙内怒不可遏,上前狠狠一脚,将小厮踹翻在地。而后,他转过头,脸上堆满油腻的假笑,看向姜齐说道:“不知公子名姓,还望告知,以防以后唐突了公子。”
姜齐一眼便看穿高衙内的心思,不过是想知道自己是谁,好伺机报复罢了。他心里清楚,即便自己不说,高衙内也能在太学里打听出来,要是拒绝反倒落了下风。于是,姜齐挺直腰杆,大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学上舍姜齐是也!”
“好,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高衙内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敷衍地拱了拱手,带着那几个帮闲小厮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学舍。
在一旁看戏的几个太学生眼见没了热闹看,也是一哄而散,同时相互的指着姜齐嬉笑一番。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面容俊朗的太学生走到姜齐面前,微笑着说道:“姜同学,你可把高衙内给得罪了,这般情况下,你还能安心看书?”
“你是……”
那人拱手施礼,自我介绍道:“秀州华亭李纲李伯纪。”
“原来是伯纪兄,”姜齐把书一放,回礼道,“郓城姜齐。”
“我知道你,姜齐。” 李纲顺势坐在姜齐的书案旁,神情严肃地说道,“高衙内在汴梁城横行霸道,确实是一霸。但在咱们读书人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可他义父高俅,那可是官家潜邸时的玩伴。自官家登基后,对高俅恩宠有加,多番栽培。你这次得罪了高衙内,日后的仕途恐怕……”
“多谢伯纪兄提醒,”姜齐再次施礼,“不过我如今不过十五,他高俅就算是再不要面皮,也不至于和我这个童子过不去吧?”
“唉!这谁说的清楚。”
“那难道要让我去洗干净伺候那个高衙内?”姜齐哈哈大笑,“便是不要这仕途,我也做不出这等腌臜事情!”
“姜同学莫恼,”李纲也是轻松一笑,“人都说姜齐年少,定是走了权臣门路,今日一见,才知道是流言误我,早知姜同学如此脾性,便早该与君相识!”
“此时倒也不晚!”姜齐哈哈一笑,这时姜齐已经在脑海中,利用AI智能系统收集了李纲的资料,对于这位抗金名臣,也是满心的尊敬。
两人又是热络的交流一番,而后姜齐又故意询问了一些绍圣三年西夏围城战事,这就更让李纲神采飞扬,讲起自家得意事。
“小郎你且不知,那西夏蛮子确实凶狠!”虽然已经过去十一年,但是如今回忆起来,李纲还是心有余悸,“当时我就在城墙之上,放眼望去,城外密密麻麻全是西夏兵,漫山遍野,犹如潮水一般。我心里头直打鼓,若非家父便是在城中任职,我也有心逃遁。”
“人之常情而已。”姜齐见李纲面有愧色,忙劝解道,“听闻当时有很多僚属的子弟假装登城拒敌,以受封赏?”
“唉!”李纲叹了口气,“也是你情我愿的事。那些兵丁奋力杀贼,可是却不得上官赏识,功绩更是难落一笔,能卖给那些僚属子弟得些银钱养家果腹,已经是不易。”
“如此说来倒是各取所需。”姜齐对这些事情看的倒是开,“只是如此一来,那些买了功升迁的子弟若是真的再遇到战事,又该如何?”
“还能如何?”李纲轻叹一声,“有钱买功,自然有钱升迁,换个太平所在,官还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