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郎忙道:“七郎昨夜一夜不休,又一路颠簸,身子不爽利。”
姜齐也不在意,只是说道:“这车上哪能歇着?赶紧带着去客房休息,管家,一会去喊个医生来给七郎把把脉,这要是受了寒沾了病气可不得了!”
说完,姜齐又对阮二郎说道:“二哥一会交接完了,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我这酒水可是自家酿造的好酒,绝不掺水!”
一听这话,阮小五便急道:“那二哥……咱们便讨一口好酒解馋!”
“五哥真性情!”
见姜齐离开,这阮小七一把将斗笠摘了,“二哥,你说这进士老爷什么意思?”
“你管他有什么意思!”阮小五毫不在意的拉着车说道,“人家是进士老爷,咱们就是水里的泥鳅,你说人家能图咱个啥?”
“嘿!”阮小七笑道,“五哥也是个浑的!”
“行了!”阮小二干脆说道,“你也说了,人是进士老爷,图啥?给咱们面子已经是不易,有事找到咱们,咱们能办就办,不能办直说就是,咱们也不图他个进士啥的,能安稳活着就行,小五!这次人姜进士给了十两大银,回头给你起个茅屋,让娘给你说门亲事!”
这话一说,小五立即跳脚,“我可不干!整日里有个婆娘管着,赌钱都不爽利!”
三兄弟说笑着拉着车来到了姜府的大门前。
这时候姜府门前已经摆好了桌椅,一边的几口大锅里也都炖上了肉,煮好了酒,一时间肉香酒香杂糅在一起,直往人鼻孔里钻!
“好生阔气!”
阮小七惊叹出声,“这姜老爷是不过了?”
“你这汉子怎么说话!”一个老爷子顺手给了阮小七后背一巴掌。
“老丈,俺们是给主家送鱼的,俺这兄弟眼皮子浅没见过这阵仗,您见谅。”阮小二忙赔笑道。
老人一副鄙夷的看过去,“你这后生倒是知道礼的。这席面不仅是主家吃,咱们庄户人也能吃,就是你们这样的人过来,说上两句好听的吉祥话,坐上席去吃上一顿饱饭也不是不行,这般人家,咱们能说坏话?”
“那是不能!”
阮小五看了一眼自家哥哥,笑道:“那咱们赶紧着,鱼上桌了也好开席!”
这边西溪村热闹,一溪之隔的东溪村自然不会不知道。
两边村子不对付也是由来已久,每次到浇水灌地的时候,两边村子因为争水就没少干仗!
结果人家这边多了一个进士,那边东溪村就麻了,这以后可怎么争?
一群村里的老爷们儿就跑到了新来的晁盖家里商量起来。
蹲坐在晁盖平日里耍枪弄棒的院子里,这个坐在石锁上,那个依着石磨,还有几个蹲在武器架前,都齐齐的看着晁盖。
毕竟你是新来的,咱们这些老庄户带着你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没错吧?
你家土地又最多,这浇水灌地出了问题你家损失最大,所以你得解决,没错吧?
村里都让你当保正了,县里也知道了,这百姓有难题,不找你找谁,没错吧?
一位老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晁盖,叹了口气,说道:“保正,这可咋整,以后咱这地可咋浇啊。” 脸上满是忧虑。
而另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则握紧了拳头,不甘心地说:“怕啥,大不了跟他们干一场。保正武艺高强,还怕他个读书的?”
这边商量着,那边西溪村的肉香味酒香味就顺风飘过来了!
晁盖一跺脚,眼珠一转,对那些乡亲们笑道:“咱们的事先放放,先去吃他个大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