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岸边的梁山酒楼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周围义诊的小院,孩子们也在嬉笑奔跑,手中不是挥舞着风车,就是拿着一根冰糖葫芦,从周边村子赶过来的摊贩们这时也在扯着嗓子叫卖,各类年货琳琅满目,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可谓是热闹非凡!
宗泽一路从老家行来到此,鲜少见这般百姓欢庆的地方。他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眼前这般太平祥和的景象,竟是在一个被褫夺功名、落草为寇的进士治理之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荒诞之感。他又想起自己的浙江老家,此时正被那“花石纲”一事搅得鸡飞狗跳,民不聊生,因为家中有奇石而家破人亡的平民百姓比比皆是!整个地区就像是一坛猛火油,只需一个火星,便能瞬间引发燎原之势,将整个江南彻底点燃。
走入酒店,宗泽坐了片刻,看着如此明显的对比,让他一时间黯然失神!
“老丈!”酒店里,朱贵见眼前这人气质不凡,与寻常百姓大不相同,又见他坐在那里,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长吁短叹,像是遇到了不小的烦心事,便热情地上前询问,“您这是遇到啥难处?是缺了盘缠,还是受了什么冤屈?”
“哦?”宗泽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冷不丁被人打断,却也没有半分气恼,反而心生好奇,便饶有兴致地问道,“若是有难处,梁山能帮衬些什么?”
朱贵瞧着这老者言语间透着几分趣味,便笑着说道:“短了盘缠,梁山借钱给您,日后方便时再还就行。咱信得过好汉们的人品,不在乎这点银钱。”
“若是有周边村人故意诓骗银钱呢?”宗泽追问道。
“这周边的村镇,哪家没有在梁山讨生活的人?谁不知道俺家郎君仁义?他们要是敢诓骗,在村子里可就没法待下去了!”朱贵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若是遇到冤枉,又该如何是好?”宗泽不紧不慢,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若是遇到冤枉,您可报给咱们梁山的裴宣裴总管。他最是公正严明,定会给您梳理清楚,查探明白。若是真有冤屈,咱们梁山一定给您主持公道!”朱贵神色坚定,语气中满是对梁山的自豪与信任。
“裴宣?可是之前任职京兆府的孔目?”宗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老丈竟然也认得我们裴总管?”朱贵眼中闪过好奇,上下打量着宗泽,像是在探寻这位老者与裴宣之间的渊源。
宗泽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酒店内回荡,“略有耳闻,都说此人刚正不阿,断案公正,颇有仁宗年间包龙图之风!”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神色中满是赞许。
“唉,只是这样的人物,在官场却遭同僚排挤。被蒙冤发配,要不是遇到咱们郎君出手搭救,这会儿怕是要在沙门岛上受苦喽!”朱贵轻轻叹了口气,言语间满是对裴宣遭遇的惋惜,同时也流露出对梁山姜齐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