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还怒视方敬希一眼。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一表人才的方敬希,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图什么呢?
张宝山和白老虎也各自发言,表示自己与叛徒不共戴天。
方敬希听着他们赌咒发誓,更加羞愧难言,只敢把脸庞杵在地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敬希,今天这事,你怎么说?”郭绍问道。
“属下自知罪责深重,不敢求都尉开恩,只请都尉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让我在营中做个小兵,以赎今日罪孽!”
郭绍沉思片刻,就在薛仪准备再次求情时,听到郭绍下令。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之言,免去都头职务,一撸到底,在第二都做个小兵吧!
你记住,只此一次,若敢再有下次,咱们就新账老账一块算!听懂了吗?”
“属下再也不敢了,谢都尉不杀之恩!”方敬希瘫倒在地。
其他几个都头也暗暗长出一口气。
“你也起来吧,今年冷,地上凉,不要再被冻伤了。回去好好换洗一下,就去营中报到吧!”
方敬希谢过后,踉踉跄跄的出了郭绍大帐。
不知何时,帐外已经又开始飘起雪花。
方敬希抬起泪眼,闭上双目,任冰雪覆盖自己的面庞,只觉天地一片冰寒。
几天后,淮州易家得到消息。
“哼!那狗贼倒是警觉,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一道嘶哑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易师爷在马车外快步跟随。
“家主,不过是一群马匪,咱们至于花费这么大精力去对付他吗?”
嘶哑声音听到他的话,好像嘲讽一样笑着。
“呵呵,你懂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马匪,你见过几个马匪会给那群泥腿子分地的?
听说小关口周围有很多商人,想跟这个什么行军司做生意,此事当真?”
“的确如此!这帮马匪灭了李家,将李家家产据为己有,当然崽卖爷田心不疼。
他们屡屡采买货物,出手大方,那些奸商见有利可图,自然就聚了过去。”
他这话说完,没等到马车内的人再开口。
易师爷知道,家主这是正在思考,便一路小跑的跟在马车旁边,等候家主发号施令。
果然,那道嘶哑的嗓音很快又传入耳中。
“你去发布一道命令,就说如果谁再敢把货物运进小关口,易家就绝了他的种!”
易师爷心中一寒,忙不迭的应是,然后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再没有任何命令传出后,这才快步离开马车,想办法传令去了。
马车上,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人稳坐于内。
他的瞳眸闪亮,黑色胡须长卷,随风飘摇。
他就是淮州易家家主易平涛,今年不过四十岁,是如今大罗吏部左侍郎易平波的同胞兄弟。
易家本来就是淮州大族,这些年来人才辈出,几乎霸占了整个淮州九成文气。
易平波更是了得,此人从小就以神童着称,19岁高中进士,如今已经官居吏部左侍郎了。
听说他很受当今陛下看重,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坐到吏部天官的位置上。
他的弟弟易平涛也不遑多让,自33岁接手易家以来,经过7年努力,将易家的手渐渐伸向淮州全境,间接架空了淮州知府的权力。
易家兄弟分工明确,一个扎根官场,一个稳固地方,二人兄弟齐心,试图将易家推上一个更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