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中的王九现在只能凭弹雨的呼啸来判断方位，他不能抬头，更不能起身！忘了距离，忘了时间，忘了所有的一切！

应该有一百米了，王九大喊：“往后传，向前报数！”一分钟后传来十四的声音。

速度加快，加快，再加快！

又一个一百米，：“向后传，报数！”

还好，十四这个数再次以身后传来！

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身后的枪还在响着，更加激烈，有炮在发射！落点远的不是一星半点，方向都不这里，军营的爆炸声传来，接二连三，动静不小！

预想的那条沟还没到，方向错了吗？再往前，黑暗中终于看到了，到了！一下翻身进入，反手抓住伸来的手，一个，两个，三个…

十四个齐了，。

：“有没有人负伤？”

没人出声，继续出发，转向了，这是一块弃耕地的垅头，防水淹挖的壕，半米深，沿壕爬了五十米转向右继续拼命前行，壕里已经有积水，半尺了。

再次回头，让过后边的人：“向前往红灯方向！快！”

一个，两个，三个……十四个，人齐了！

最后的老兵递过了掷弹筒，一发装填，通！一发掷弹照明升空，雨雾中，大片日军！若隐若现！

小坡上机枪响了，掷弹筒发射了，枪声大作，榴弹爆炸了！

老兵已经被刘子良拉上了小坡，王九是最后一个上来的！

：“撤！”

田耕动了，一队人跟着，消失于茫茫雨夜，黎明要来了！

队伍行进很快，拼尽全力的快，雨天路滑，不时有人会摔倒，但绝不会耽误，哪怕爬几步都不会停！

紧跟着田耕的猎户老兵不时小声提醒方向。王九现在断后了，几个拿机枪的兵一直在他前边！

：“往前传，加快速度！快！”

：“往前传，加快速度，快！”

雨还在下，不过渐小了，前边能看见二十几米远了，一声声的加快速度，叫大家紧张的不自觉加快！

天终于见亮了，能见度并不高，五十米不到！

王九看了眼表，五点四十，往常早就大亮的天，因为下雨，亮的晚了！

日军军营乱了，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