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法克!”
“谢特!”
陈大河抱着枪原地跳脚大骂,
刚才要是自己开枪的动作稍微慢那么一下下,
熊瞎子指定就能给自己来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刮子。
那一巴掌下去,
搞不好能直接把自己的天灵盖给掀飞了。
“我了个去,大河,你这一枪真是神了!”
“你瞅瞅,这一枪正中眼窝,从头顶直接贯穿,牛啊!”
陈大河愣愣地瞅着已经蹲在熊瞎子旁心急检查伤口的柱子,
皱了皱眉忍不住骂道:
“你他娘的是真心大啊,这熊瞎子万一没死透,回头给你来一口,你跑都跑不及。”
柱子嘿嘿一笑,
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哎呀,怕啥怕,这不有你在嘛!”
陈大河定了定神,
掏出那把磨得锃亮的老猎刀走到熊瞎子旁边,
张嘴啐了口唾沫:
“妈了个巴子的,你要是知道老子刚才要是晚开一枪会咋样,你就笑不出来了。”
说完,
陈大河蹲下身对柱子挥了挥手:
“你起开,老子现在要剥了这畜生的皮,挖了它的胆,卸了它的四只爪子。”
柱子看着陈大河那握着刀子的凶样儿,
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
“这肉不还能……”
话还没说完,
就被陈大河不耐烦地打断:
“肉个屁肉!这熊瞎子的肉糙得要命,吃起来跟嚼木头疙瘩似的,有啥好吃的。”
“别看这畜牲这么大个儿,其实也就皮子、熊胆和爪子能值点钱。”
说着,
陈大河使出吃奶的劲儿想给熊瞎子翻个身,
嘿咻一声,
熊瞎子没动,
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带倒。
“你别在那儿光看着啊,过来搭把手,帮忙把这大家伙翻个身儿!”
柱子被陈大河这一骂,
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挠了挠后脑勺,
讪讪地走到了陈大河身边蹲下。
陈大河斜了柱子一眼,白眼一翻:
“哥啊,你到我这干啥啊,我翻脑袋,你翻屁股,咱们两头一起使劲儿,不更好使嘛?”
柱子闻言讪笑一声,
赶忙蹭到了熊瞎子屁股那边,
陈大河清了清嗓子,
嘿咻一声喊出了号子:
“一二三,使劲儿翻!”
口号落下,
大几百斤的熊瞎子腹部朝上的翻了个身,
陈大河吸了一口气,
拿起猎刀,
在熊瞎子腹部轻轻划开一个小口,
顺着毛发的方向,
小心翼翼地将刀片子切入皮肤。
“这刀子可得使稳了,既要小心别切得太深伤着内脏,又要保证皮肉能分家,不能毁了熊皮。”
柱子听着陈大河的念叨,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
只见陈大河一手握刀,
一手扯着熊皮,
一点一点地将皮子剥离。
“带刀了吗?”
柱子闻言赶忙从背后掏出一把柴刀:
“带了带了,咋了?”
陈大河瞅了一眼柱子手里的柴刀,
那刀子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
刀柄是粗糙的木制,
磨得油光发黑,
刀身宽厚略有弧度,
刀刃看着就比较钝,
这把柴刀砍树劈柴倒是合适,
可要干这细活儿,
怕是不太够使。
挠了挠头,
陈大河指了指皮下与肉连接的筋膜:
“瞅见这些没?等会儿我割皮,你刮筋。”
“手稳点儿,别抖,别把皮子弄破了!”
柱子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熊皮下的脂肪和筋络。
一刀划,
一刀刮,
腊月寒冬的天儿外头能把人冻成冰棍,
可洞里的陈大河脑门子上却出了一层细汗,
压根顾不上擦,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