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期的报纸在报社经理眼中并不重要,所有因为多印没有卖出去的报纸都堆在报社一个不怎么用的小房间里。见张麒麟要,报社经理问都没问就拿着钥匙去开门了。
能发表出去的自然都是一些可以公开的信息,一些往期的报纸而已,并没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张麒麟要,报社经理还高兴这些在他眼里没用的废物还能发挥余热,给报社创造收益呢。
张麒麟阅读的速度非常快,一目十行都不足以形容他阅读的速度。
只是这间报社并不大,报道的消息也多是片面的,报纸上的内容更多的还是各种桃色风月。
张麒麟随便从报纸堆里抽出几份,和报社经理结了账就离开了这间报社。
之后张麒麟以不同的身份在城内游走,大大小小的报社都有他不同的身影出没过。
权威的报纸要看,一些捕风捉影的小报更要看。毕竟很多时候,一些隐秘的消息就藏在那些捕风捉影的小报里。
张麒麟在浑江买了一栋不大不小的院子,又去买了几个扫洒的下人,算是初步在浑江安置了下来。
买下院子的第一时间,张麒麟就去信给了糖糖,告知糖糖等自己这边情况稳定了,就把她从族地接出来。
张麒麟当前的身份是一个有点小钱的文青,时不时的会给各个报社投稿,就他收到的稿费而言,他这个文青做的还算成功。
除了稿费之外,他还会收到一些读者来信。
张麒麟会看情况回复一些。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信件,很好的填补了他在一些隐秘信息上的空缺。
有时候,手里握着的是刀还是笔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这两者都可以劈开世界的黑暗,让阳光落入人间。
在这期间,张麒麟还结交到了一些笔友,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却很了解对方的思想,在思维上能够达到高度共鸣。
张麒麟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于是这个一开始只是作为过渡的文青身份被他用心的经营了起来,所有的漏洞都被他仔细填补。
这个身份,从一开始的空壳,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张麒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身份存在不了多久,或许只需要一次失魂症发作,这个人就会在这个世界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可人始终是群居动物,他扛着难以想象的重担一个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了许久,才遇上了糖糖和齐瞎瞎,知道了有人等待与陪伴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舍不得这样的温暖。
糖糖曾和他说过,他的世界太冷寂了,冷的什么都没有,冷的好像把他的灵魂都冻住了。他需要有亲人、爱人、兄弟朋友来温暖他被冻住的那颗心,只有把他的心解冻了,他才会真正的变回人。
张麒麟一开始没有听懂糖糖的意思,可在这一刻,他在恍惚中明白了糖糖的意思。
在这个世界,他就像一块石头,只会被动的承受世界给予他的一切,从来不会主动的去争取,也不会主动的去拒绝。
不论是糖糖还是齐瞎瞎,都是以一种无法拒绝的状态强行进入他的生活之中。区别只是糖糖是他心甘情愿的接纳,而齐瞎瞎是靠着自己的脸皮足够厚。
永远心如稚子的张麒麟,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开始生长。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总是弥足珍贵的,这些笔友的关切就像养料,给张麒麟那贫瘠的生长之地施加营养,供给着他的成长。
在那些笔友面前,他没有任何的附加身份,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人而存在,这种灵魂上的自由是张麒麟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这无疑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
这个文青的身份,反而打开了张麒麟身上带着的无形的镣铐与枷锁。
张麒麟得到了思想上的自由。
虽然这种自由注定短暂,张麒麟也会觉得欢喜。
一开始只是因为身份需要而落笔的张麒麟是真的爱上了写故事的感觉,他把自己经历的各种奇幻诡谲的事件加以修饰,作为故事发表出去。
文字真的是一种极为有趣的事物,总会在作者本人都没有知觉的时候暴露出作者自身的迷茫困惑。
一些心思细腻的读者会从作者的字里行间看出作者的迷茫,并用自己的文字给予作者以回应。
有时候,文字比语言更能触及灵魂。
东北这地界曾是张家的盘踞之地,在张家撤离之后,这块富饶的黑土地便被其他势力瓜分。
张麒麟花了大力气把所有散落在东北的张家人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先是把浑江经营成了新的大本营,后来以浑江作为起始点,把张家的势力重新辐射出去。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的东北实在太混乱了。
东北现在明面上是属于被小日子扶持起来的伪满政权,但实际上早就被不同的势力瓜分。
再加上民间游击队的灵活游走,东北这边完全可以说已经乱成了一粥。
各种掺杂的势力就是粥里的配料。
现在就是看谁家更有能耐,能让这锅粥彻底变成自己的味道了。
张麒麟本身的物欲权欲都很低,完全没有野心这种东西,就世俗的层面上来说,张麒麟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权者。
也就是张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比起野心勃勃的可能为家族带来灾祸的族长更需要张麒麟这样无欲无求的族长。
张家人本身就活得够累了,并不想还得为了族长的野心去牺牲,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在张家的历史上,每次有野心的人登上高位,总会给张家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这个野心,自然有好也有坏。
可无论好坏,最后的结果总是没有差别的。
隐于世外的张家总会因为这些不合时宜的野心暴露于一些人眼前,每一次暴露都会挑起一些人对张家隐秘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