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自古以来就一直都在和地下打交道,地下会遇上什么张家人那是门清,自然有的是处理的办法。
齐瞎瞎手上有张家大长老的传承,对王正言下地后可能遇上的状况那是门清,保他一条小命并不在话下。
更别说还有张麒麟跟他们一块行动,这次行动对他们来说只有两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拿捏。
就算带着一堆第一次下地的小白也一样。
“对了,哑巴,我们这一次要去那个墓?”齐瞎瞎弄好了新的面具,终于有空关心一下此行的目的地了。
张麒麟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墓。”
“不是墓?”齐瞎瞎满脑袋疑惑:“不是墓,你让准备下地的工具?”
“是一个邪教的地下教堂。”张麒麟喝着茶,慢吞吞的回答道:“那个教堂的入口因为山体滑坡被埋了,所以要准备工具把入口挖出来。”
满清从开国到灭国,共有国祚268年。这268年中各种邪教组织就犹如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清朝廷每年在治理邪教之上的花费可谓天文数字。
国库甚至有几项专门为处理邪教而设立的支出项目。
齐佳氏是专门处理这个的,齐瞎瞎自然知道那些邪教有多能敛财。他父亲给他看过一些被处理掉的邪教的卷宗,每一个被破获的邪教中抄出来的金银都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地下教堂,听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齐瞎瞎摸着下巴,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瞎瞎是了解邪教的,明面上的邪教堂口或许清贫,可隐于地下的堂口绝对金碧辉煌。
人这种生物的贪欲是难以想象的,这世上历经世事还能坚守本心的少之又少。
酒色财气,总有一种东西会直击人心,让原本清明的头脑陷入迷惘。
“等把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清空,那个地方或许能拿来做饵。”齐瞎瞎笑眯眯的说道:“能被你看上的,绝对不是什么小邪教的小堂口。到时候把消息往外一放,那些小鬼子不可能不动心思。”
“钱啊,这种东西总是遭人觊觎。”
张麒麟没说话,喝着茶一副清风朗月的做派,任谁也想不到,齐瞎瞎嘴里的计划就是他原本的打算。
甚至他的打算还会更加损一点。
他打算等王正言他们把那个堂口搬空以后给小鬼子传递消息,把小鬼子引过去。
他不会让被引过去的小鬼子直接死在里面,因为那些被引过去的小鬼子还有其他作用。
小日子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累累罪行,直接让他们死在里面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他打算在那个堂口里面弄点有意思的东西,让小鬼子带回大本营。死几十、几百个小鬼子,哪有直接死一个营地的小鬼子来得痛快。
细菌这种东西,可不是只有小鬼子才会玩。
张麒麟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说出口,倒不是怕王正言他们阻止自己。他了解王正言他们,他们对小鬼子恨得咬牙切齿,这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法子他们不会反对。
知道他的打算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好。
只是细菌这种东西是不可控的,小范围的细菌战张麒麟有把握能控制好不会伤害到自己人,大范围就不行了。
所以这件事得瞒着,不能让王正言他们知道。
以他们对小鬼子的仇怨,极有可能会窃取样本,投入到其他地区的小鬼子的营地里去。
那样的话情况很容易就会失控。
张麒麟不喜欢收拾烂摊子,所以他不会给别人惹祸的机会。
齐瞎瞎看着张麒麟的面色,嘴角牵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墨镜遮住了他眼中的了然。
“哑巴,这一次行动过后我会回长沙,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麒麟微微摇头。
有什么好交代的?时间过去这么久,齐瞎瞎已经不是当初在柏林初遇时那个还带着一点莽撞的大少爷了,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特意交代些什么。
“长沙那边有张家人,这件事你知道吧?”见张麒麟摇头,齐瞎瞎连忙提醒。
“我在长沙受了不少张家人的气,你给两句交代,最好在给个信物,我要拿去狐假虎威。”
“没有。”张麒麟无语的看了齐瞎瞎一眼,对他的诚实表示肯定,对他的需求表示拒绝。
长沙的那个张家人他知道,是上上任麒麟张瑞桐的孙子。
说他是张家人实在是给他脸上贴金。
作为与外族通婚生下的孩子,张祁山的名字其实并不在张家的族谱里。
张家的族谱并不是那么好上的。
像他和张祁山这种张家男子和外族通婚生下的孩子是没有资格上张家的族谱的。他能上族谱,一是因为他身上的麒麟血足够纯粹;二是因为当时家族内乱,需要一个作为信仰的靶子。
正常情况下,像张祁山这种没有继承麒麟血的与外族通婚而生下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且必定是死在自己的父亲手里。
这是张家对与外族通婚的族人的惩罚。
只是张祁山有一点很幸运,那就是他的父亲是当时张家族长唯一的儿子,他又是自己父亲唯一的儿子。
张瑞桐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心疼自己的孙子,从中运作了一番,只是斩去了自己儿子的发丘指,并把自己的儿子除族。
甚至连麒麟血都没有被废掉。
要知道,同样与外族通婚的张麒麟的父亲,可是因为张家族规而生生赔上了一条命!
张祁山的父亲都不在张家的族谱里了,张祁山作为儿子自然更不可能上张家的族谱。
所以张祁山这个张家人的身份水份很大,完全看去到他跟前的张家人认不认而已。
若是去到他跟前的张家人不认他这个身份,完全能用他冒用张家人身份这个理由直接弄死他。
也就是他身边还有一个本家出来的张日衫镇着,要是没有张日衫,张祁山别说在长沙闯下一份家业了,说不准早就连命都没了!
张麒麟在张家历代的族长本纪中了解过张祁山与张家的恩恩怨怨,也从张家埋在长沙的暗桩那里大略的知晓张祁山的性情。
所以他不觉得张祁山会因为他的族长信物而任由齐瞎瞎磋磨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