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的李仙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李母又去整理物资了,刘荣华心不在焉的编着衣绳,一边用余光偷偷的看李仙。
“今天下雨他总不能出去打坐了吧。”
庇护所不大,最里头放着最重要的物资,李母就在物资上搭了个小床,往出走两步,右侧的角落里铺了一张床垫,双人的,自己睡觉的位置就在那里,并且还拉了个帘子,都是李母在这几天陆续整理的。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且都会本能的抓住其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只不过有人抓错了,有人抓空了。
很显然,刘荣华的想法落空了,双人床是她自己睡的,如果有人夜里爬进来压自己身上,自己不会拒绝,大不了把牙咬死,不发出声音也就是了,但不能也不应该让自己请李仙上来压自己吧。
所以刘荣华这两天看李仙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头畜生,男女之间很多事本应该是水到渠成,心照不宣的事,自己都快明牌了,他竟然看都不看自己,难道自己一点诱惑力都没有?还是说这头老虎他不行?
李仙这几天心中的悲伤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了,夜里恍惚间,自己另一个母亲在不断受到伤害,呼唤自己去帮助祂,去拯救祂,耳边的幻听也是时重时轻,枪炮声,惨叫声,野兽的咆哮声,甚至大海的浪淘声。
折磨着自己苦不堪言,也只有在练呼吸法的时候才会平静一些,一旦停下,那股子冥冥之中催促自己动身的欲望就越强烈,自己也时不时的在想,要不要去看看。
可自己很确定,只有一个母亲,没有别的野妈,至于刘荣华的眼神自己当然能看懂,但现在自己很难受,每天都得用偌大的毅力镇压自己,别说睡她了,爬上床的第一件事自己就会撕碎了她,即便闭上眼睛,她血液在动脉里流动的声音自己听的都清晰悦耳。
清晨,李仙吃完早餐,不经意的和李母说道:
“今天雨势比较小了,我出去逛逛,不能坐吃空山呀!”
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和说话间不经意抖动的太阳穴,李母温柔的回道:
“是应该出去转转了,这几天给你做了个雨衣,一会出去的时候穿上,找不到吃的就回来,家里有!”
看着儿子穿上雨衣消失在雨水里,李母轻轻的哼着摇篮曲悠哉悠哉的烧起了热水,杯子里的咖啡粉末被热水冲出点点气泡,黑褐色的液体带着咖啡特有的香气,随着勺子的搅拌而不断旋转,一点点白色的粉末也悄然消失在旋转的漩涡里。
“喝点咖啡吧,你们年轻人好像都爱喝这东西。”
“哎呀!大娘你从哪弄出来的,这可是稀罕东西。”
刘荣华看着李母递过来的咖啡惊喜道。
“还不是小虎带回来的物资里有几袋,我看也没过期,就赶紧喝了得了,我老了,喝不来这东西,苦啦吧唧的!”
趁热喝吧,凉了估计就不好喝了,李母温柔的说道:
“小虎这孩子,这两头有心事,不是故意冷落你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刘荣华小口的喝着咖啡,口感上来讲就是袋装的速溶咖啡,甘甜中带有微微的苦涩,但此时此刻能喝到一口咖啡,满足感是无与伦比的。
“哪有!大娘您说笑了,不是您收留我,说不得我早就饿死了,李大哥每天辛苦找吃的用的,压力多大呀,我都懂,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说着又举了举手中的咖啡。
“现在还能有热咖啡喝的人,在抱怨有的没的,那我该多不懂事呀!大娘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您和李大哥。”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你能说出这番话,大娘听了心里暖暖的。”
说着李母拍了拍刘荣华的肩膀。
不知为什么,喝完咖啡的刘荣华隐隐有点犯困,强忍着困意,和李大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但越忍困意来的越凶,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小刘困了吧,是不是这几天没睡好,去睡一会吧,家里也没啥事,还是年轻人好,像我这岁数想睡都睡不着了呢。”
刘荣华刚想说自己不困的,无奈一个大大的哈欠堵住了所有的言语。
“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去睡一会吧。”
说着李母就又去编衣绳了,此刻刘荣华困的实在不行,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床上,刚躺下没一会,就只剩下呼吸声了。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 快快安睡.....
悠扬的小调夹杂在雨声里,女孩是个好女孩,明事理,知进退,也懂事,但和儿子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仙知道自己必须出来了,幻听折磨着自己苦不堪言,那股子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嗜血欲望也越来越难以压制,自己曾不止一次看向刘荣华那细长的脖颈,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去发泄嗜血的欲望,那样会吓到母亲的。
索性就跟着那冥冥之中的指引来瞧一瞧,看一看,终会遇到一些活物的,自己只要鲜血,动物自己不挑,人也不是不行,自己从不挑食。
就在李仙红着眼睛寻找着猎物的时候,在他的正前方,曾经那个观察过李仙的据点,迎来了一支残破不堪的队伍,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一看就经过激烈的交战,虽然疲敝不堪,但为首的军官和数名士兵依旧紧紧的保护着一位戴眼镜的老者。
而在他们不远处七八头独眼怪循着痕迹与气息正追踪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