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很烦躁,明明一个小时都用不上的路程,自己甚至还能更快,就因为拖油瓶的拖累,一个小时了!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完。
身旁面色已经殷红如血的周瑞阳还好,一声不吭,但至少勉强跟上了自己,也算是说到做到了。
但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扶着膝盖艰难喘息中还不忘喊首领等等我的钱海涛,不由得疑惑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各式各样的问题?为什么他们连工具人都当不好?
当一个完美的工具人就那么难吗?自己的要求不高呀!没让他们去拼命,也没让他们去送死!只要求能听懂人话并执行,别拖累自己就足够了呀!
但一句又一句的首领!首领等等我!等等我!仿佛在念经,又仿佛是消失一段时日的幻听又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
李仙烦了!!!
要不然杀了吧,都杀了吧!不要再烦自己了!任何阻挡自己回家见母亲的障碍都该死!
该死!!!
心里的暴虐之气,如同将要喷发的火山,理智就要压不住了!或者说理智要被暴虐压倒了!瞳孔里的血丝不经意间又一次弥漫开来。
“又调皮捣蛋!我的小老虎,呲着小牙要咬人呀!还年轻的李母用那根还未沾满风霜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心疼的用药水擦拭他的伤口,用关心与温柔抚平他心中的暴虐。”
当李仙脑海的理智即将全线崩塌时,不知为什么突然响起了李母的声音,小时候的日常画面一闪而逝,即将沸腾的大脑被注入一股清凉,理智又稍稍占据了上峰。
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看了一眼钱海涛,冷冷的说了一句,跟上!
钱海涛双手扶着膝盖,让早已麻木的双腿能尽量得到一些手部力量的支撑,急促的呼吸声中仿佛都带着颤抖,太累了,但自己不敢坐,怕坐下了短时间内就起不来了。
连续两天攀爬二十多公里的山路,甚至都不如山路,在加之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自己真是在压榨身体中的每一丝力量。
不敢倒下,也不敢停下,因为知道首领是不会等自己的,虽然自己也能找到回去的路,但钱海涛怕呀!
短时间经历的太多,安全感丧失的太快,他现在感觉每一处草丛都有致命的变异蛇,每一块石头后都有独眼的怪物在凝视着自己。
还有更多说不出的危险都在等自己落单,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都不足以形容钱海涛现在的状态。
只有在李仙身边时才会感到安心,越近越安心,最远也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冒火的喉咙里中每一次喘息都仿佛是有刀片在拉嗓子,看着李仙在前方看着自己,钱海涛感觉首领还是在乎自己的。
可蓦然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凉意从脚底起直冲天灵盖,仿佛要热到爆炸的自己硬是打了个机灵灵的冷颤。
潜意识里仿佛有人在告诉自己现在有很危险,有生命很危险!
茫然的钱海涛一抬头就看见李仙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是首领走了,离自己的距离远了,危险又盯上我了。
想到这,对死亡极度的恐惧下一时间仿佛忘记了疲惫,一股新力涌上身来,仿佛潜能被打开,又像是启动了后备隐藏能源一样,一路小跑的向李仙的方向追去。
营地内,陈美玲心事重重的拿着锅向物资房走去,首领至今还没有回来,如果回不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陈宏宇那色胚眼珠子每每都快钻自己胸口里了,大又不是自己错,爹妈给的,自己有什么办法。
没首领镇着,他要对自己用强怎么办?从了他?但一想到陈宏宇那猥琐的模样,就有点反胃,实在不甘心。
关键是陈宏宇那人就只会猥琐好色,又没其他本事,根本护不住自己,他玩自己的同时都随时能把自己送给他老大钱海涛。
想到钱海涛,不禁一愣神,他也和首领一起失踪了,不然委身于他至少比陈宏宇要强的多。
但不重要,没有钱海涛,还有李海涛,王海涛,重要的是陈宏宇这个人不行,一旦自己被开了口子,又没人护着,到时候可就是谁得谁上了,那自己成什么了?
连公交车都不如,公交车还讲究个你情我愿呢!
想到这,陈美玲恨恨的咬了咬牙,摸着衣兜里的玻璃碎片,暗暗下决心,真要是逼急了我,也给他来下狠的。
又想到张建那个人好像还不错,要不要提前示好,多留条退路,让谁玩不是玩,怎么也得找个靠谱的。
随着李仙失踪在外的时间越长,营地内的人心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