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没有带挖掘工具,用手指硬刨出来的,偏云芷要求还高,最后用澡珠洗了好几遍还是黄黄的。
才学手中拿着草根苦恼:“这些要洗吗?”
云芷吓的冷汗都出来了,赶紧阻止:“别洗别洗,表哥放背篓里,这东西洗了很可能损伤药性。”
熊家兄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药材啊,不过云芷你怎么认识的。”
她支支吾吾,涨的脸颊通红:“这我.....我在城里掌柜那里看到的。”她总不能说来自神农本草经还有一众的古代药典,她一个小姑娘,谁会借书给她看,关键她也不识字啊。
这个说法被季成文十分自然的接受了,通过昨天二人卖豆腐的旅程,他发现自己这个外甥女简直就是自来熟,脸皮特别的厚,而且不怕生,估摸着跟桂花卖麝香时知道的。
孩子讨喜,掌柜的多说几句实在正常。
至于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背回来的草药,熊家两个儿媳以为云芷喜欢花花草草,想编花环。熊家人齐上阵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原计划是后天出发,但李氏一听到桂花日子过的苦,难受的恨不得立刻见上,所以这才火急火燎的收拾起来。
在云芷的眼中,此时的舅奶奶犹如手握降龙棍的佘太君,对着儿子儿媳发号施令:“彩云捉两只母鸡,三只鸭子,在逮一只兔子去,叫这些动物消耗你妹子发霉的麦子,这东西哪能一直吃。”
面容敦厚,肤色似小麦色的女子中气十足:“娘,我选几只肥的,在捉一只公鸡吧。”
李氏赞赏的看了一大儿媳,虽说今年收成好,但她一向讲究一碗水端平,牢牢把握,害怕儿媳觉得她补贴外甥女,没想到这孩子是个心实的,有些感动:“听你的。”
“兰花你将家里晒的野山菇,治跌打损伤的草药带上。”林氏想了想:“给你妹子带一袋粮食去,咱们勒紧裤腰带过一月。”
一双细长弯弯眼的女人笑的温柔:“知道了娘,我一样多拿点。”
季成文急的几乎要跳起来,极力的劝阻:“舅母,够了够了,带这么多东西怎么能行了,你们日子不过啦。”他不好拦两个弟媳,只好去阻拦两个表弟。
熊勇抽着旱烟,脸上的皱纹像裂开的沟壑,看上去有些生气:“听你舅母的,家里鸡喂多了也是浪费粮食,你们养着吧,还能沤肥。”
季成文被训了只能摸着后脑勺蹲在门槛那里,看着屋内人忙来忙去。李氏将丈夫前些年猎到的熊瞎子皮毛和虎皮带上,生孩子亏了身子的女人就是要注意保暖,她寻思给桂花做个护膝。
收拾完这些,李氏和云芷还有寻春帮着将家里的被褥和床板放上板车,至于最小的游春妹妹,在未处理干净泥巴之前是不被允许接近的。
游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张嘴就要哭,谁知被眼疾手快的云芷塞了颗糖果,瞬间乐的玩泥巴去了。
云芷看着舅奶奶如此搬家的架势,甚至还要带上睡觉的被褥和换洗衣服。不由感叹在物资条件和道路状况都不太理想的情况下,即使同在一个镇子出一趟门也不容易,为着这份情谊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李氏估摸着要带多少口粮,几个男人加上村里建房子的男人,没半个月是回不来的。最好多带点,她也跟着去,还能帮着做饭。至于家里将彩云留着就行,她身体结实,能使鞭子,守家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