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再怎么漂亮，人心是脏的，就也别他妈想好好活着。”

这娘们的美貌从哪来的，也是重三阳去拓展业务，从为那些老人延寿，到女人为了美貌，送给重三娘作为祭品，还有这谢鹏的仕途，从头顶到脚根，一个干净的都没有。

林鬼现在没什么想法，在离开的这几天里，除了和小师弟说些事情，让荣兴和小师弟的误会解开，就一直在周边的镇子里过着，直到最近才出手。

他不会特意去干扰这些恶事的发生，这三头怪鸟就是一个钩子，把人心里的欲望勾出来，你之前杀了能有什么用，三头怪鸟走了，又会来新的一波，只有真正内心坚定的人才能抵抗诱惑。

至于有些人说，你这么放任孩子死亡，还有让那些人堕落，你是恶的帮凶。

林鬼会很开心，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逛窑子，出老千，他身边从不会有什么好人，他身边的人都是想从身上割一刀的家伙，而他，人如其名，就是一头小鬼，把人送进地狱。

只杀不救，唯一的善，就是让那些站在这世界黑暗的坑边观瞧的人，说一声，滚！

而现在，他打算再去光顾光顾其他达官显贵的家，等把这些冤屈都洗干净之后，把这些鸣冤的小儿都超度了，也别在这世界待的时间长了，成了小鬼去祸害其他没沾因果的人。

凌婉清家

严生敲了敲门。

“醒了吗？可以进来吗？”

“我已经起来了，请进。”

严生端着粥碗，这时候凌婉清还没有洗漱，头发有些凌乱，衣衫有些不整。

严生没在乎这春光，而是去看看凌婉清的脸色，对方的身体似乎好很多了，并不需要再吃中药来调理身体，只是想到在之前见到对方，那被雨水淋湿，脸上妆容都花了的可怜模样，还有将对方从河水救上来的女鬼模样。

这时候的凌婉清，眨着深棕色的眼睛，微微蹙眉，披散着头发，歪着头也看向严生。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严生笑了笑。

“没什么，吃完之后就出城吧。”

“好。”

不一会，凌婉清喝完白粥，严生又盛了一碗，总共喝了三大碗白粥，还有早上买的五根油条。

和之前那副病怏怏不一样，现在食量好了一些，严生心里想着，莫非是和自己身边待着，让对方吸收了自己的气，只是怎么感觉，除了胃口好了一些，健康了一些，就没有其他变化。

随后严生想到昨晚，自己的十师兄一人单挑二十名夜衣卫，在那之前，凌婉清独自一人在家里，如果她对上二十人，严生觉得，凌婉清不会有能力对付那些人。

夜衣卫虽然打不过自己的十师兄，但昨晚自己和师兄聊过，对方只是简单练了一口气，这和自己一样，剩下的就是这每天带着八师姐制作的护身甲，分别是锁子甲，两条护臂，两条护腿，还有一把杀猪刀。

严生看过这制作的工艺，表面并不算精良，很是粗犷，但十分结实耐用，可能自己的这把“屠魔”就是八师姐做的吧。

除了这一口气外，就是从爷爷手里学的怎么做饭，自己昨天还亲自看了看，顺便吃了一顿夜宵，不过没有喊凌婉清。

这和面的手艺明显就是太极，爷爷教过自己，自己的体格在他人看来并不算强势，只能用以柔克刚，而在自己练过这一口气后，就可以以刚制柔，在这刚柔并济中行着自己的武道。

吃过饭，严生收拾好碗筷，在离开前，将屋子都收拾干净。

而凌清婉则是去洗漱，在早上严生已经烧过热水，凌婉清用热水洗脸，只是她心里觉得，这一切太过自然，就好像自己和对方相处过很久，明明严生比自己的弟弟还要小，但对方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并且他也信守承诺，活着回来了。

凌婉清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严生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奄奄一息，只记得被对方抱在怀里，随后就是对方给自己的一个考验，但之后自己也知道，对方的谨慎并不是假的，那张枯鬼面皮就是他的另外一张脸，而自己也亲过对方。

“洗漱好了吗？”

严生看向在院子里洗漱的凌婉清，语气中有一些轻松的调侃。

“好了的话，那咱们就出发吧。”

“对了，你家里的钥匙我给了十师兄，他之后会定期打扫你的家。”

严生说道。

“他不打算离开吗？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凌婉清说。

“不用，呵呵，有人会收拾的，如果没有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也不会放心十师兄在云烟城待着。”

“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严生耸了耸肩膀，但随之，他就感到肩膀的疼痛，每到这时候他就想到了卸掉自己两根骨头的八师姐。

凌婉清看到严生面色有些痛苦。

“我是不是不应该问。”

“不是，只是身体上有些暗伤，咱们边走边说。”

严生在路上和凌婉清说着早上听来的事情，在这时候，严生意识到凌婉清的变化，对方的思考方式开始变得像自己了。

本来像是老汉爬灰这种事情，在凌婉清这种妙龄女子听来，会闹一个大红脸，除了那些早经世事的女子，但凌婉清明显不是，而对方之后给出的回答，也和严生想的一样。

“罪有应得，但需要理智看待，不能只从旁观者的角度，还要站在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角度，才能清楚的看到事情的全貌。”

这都是郑乾教给严生的，严生在陪凌婉清晚上读书认字的时候，也会说一些自己小时候和郑乾做过的事情，还有郑乾教给过自己的道理。

经过荣兴面馆前，严生对荣兴打了个招呼，凌婉清也微笑着对荣兴昨晚搭救自己的事情选择致谢。

杨由天则是一副自来熟的性格，夸赞着凌婉清嫂子真漂亮啊，并且还和严生说，之前在哪认识啊，挺眼熟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相。

荣兴则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如果杨由天知道对面和自己年纪相同的少年就是刀魔，说不定会说“荣老板，你是在开玩笑对吧，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对吧。”

和荣兴告别之后，严生就前往驿站，买了一架马车，去往落霄山至少有六个月的功夫，用脚力赶过去，尤其是顾忌到凌婉清，得猴年马月啊，所以严生买了一架马车。

过程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经过城门的时候，严生遇到了拦截，对方似乎认识凌清婉，他或许是城主那边的人。

只是在后面传来声音。

“妈的，你是不是挑事，欺负俺老实人是吧。”

毒牛把一个看门的士兵推倒在地，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果断上前制止。

而那个看凌婉清有些眼熟的士兵觉得不耐烦，也想着是出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严生和凌婉清过去了。

等严生和凌婉清出了城门，有一个时辰之后，林鬼登上城楼，对严生挥了挥手，像是在和自己的小师弟告别。

而他此刻的模样，正是老城主，而他的左右两边，站着的是化作老者模样的重明，还有变作谢鹏妻子模样的重三娘。（谢鹏和他的妻子，被林鬼暗自解决掉了，现在只是让真相重现世间，震慑住这人心的侥幸。）

“这下，就可以好好洗洗这黑透了的云烟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