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养着两个狐狸精,能有什么好东西?还有姜绾那个小贱蹄子,当初就应该叫她活活病死才是!”
“好了,少说两句吧。”
姜安福注意到周围有不少村民看了过来,皱了皱眉,弹了弹手里的烟斗。
“家里的事儿,别闹到外面来。”
“还有你,老大,当初要不是老三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能有现在?”
“就算是分了家,你也还是我的儿子,日后可不能顶撞你娘,这是你欠家里的。”
姜泽兴咬牙,眼底一片血红。
“爹,娘,当初三弟的死,我确实没有办法弥补。”
“但是,这么多年,也因为三弟的死,我一直听你们的话,甚至让我的妻子儿女受尽了委屈,这些我都不说什么。”
他也是人,也会委屈,难过。
“可现在,您怎么能这样咒骂我的妻子儿女?”
“绾绾是个好孩子,您怎么能这样说她?”
家里,他最对不起的除了苏云,就是姜绾。
让她小小年纪就在外奔波,赚钱养家,他的女儿,也应该是娇养着的呀。
起码,不用每日来回奔波,为家里操劳。
“老娘怎么说了?难不成老娘说的不是实话?姜绾那个小贱蹄子成日里顶撞我。要是当初她嫁给了梁家人,现在能有今天这些事?”
老张氏还耿耿于怀她那五十两银子,成日里有事没事的就提起这一茬儿,生怕旁人不知道。
“你就算是累死在这个家里,也是应该的,就当赔了老三的那条命!”
“奶说这话,还真是好没道理。”
“绾绾?”
姜绾的声音由远及近,走近,看到姜泽兴瘫在地上,她赶紧将手里的篮子扔下,跑了过去。
“爹,你没事儿吧?”
“绾绾,你怎么过来了?”
姜泽兴动了一下,撕扯到伤口,痛呼一声。
姜绾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那袋粮食,坐了起来。
“你个小贱蹄子,老娘还没去找你,你倒是敢送上门来,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长辈?敬人者,人恒敬之,奶身为长辈,可从未让孙女感受过这道理。”
老张氏没听懂,但是不妨碍她直觉这小贱人在骂她。
“还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姜绾看了眼在地头儿的村名,大声道。
“爷奶,我爹的腿伤复发,这秋收我爹真是有心无力,您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爹累垮身子,让我们一家子活活饿死吧?”
姜绾的声音很大,不管是距离他近的还是远的,都听到了一二。
“是啊,就是,在那姜家大房被分出去,就靠着这姜泽兴一个人呢?”
“还真别说,就老张氏这架势,还真有可能做出这些事儿来。”
“还有那姜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姜泽兴腿受着伤,竟然还能把人弄来帮着秋收,这不是成心让他去死吗?”
围在地头儿的那些人窃窃私语,但声音小的姜安福全都听见了。
他面色一变,衔着烟斗的嘴瞬间一松。
阴冷的目光落在姜绾身上。
“姜绾!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们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饿死?”
姜安福面色骤变,眼底了冷光乍现“好了,既然老大腿伤,那你们就先回去吧,等伤好了再来把粮食拉回家。”
姜绾却是停住了步子。
“爷,有一件事情,您恐怕忘了,咱们已经分家了,我家有我家的地要种,而且我爹腿伤严重,恐怕帮不了家里秋收了。”
当初一年给老宅二百斤粮食,可都是按了手印画了押的。
那老宅的秋收,姜泽兴过来帮是情分,不帮他们就算骂也得掂量掂量。
当初分家,他们没要值钱的东西,姜安福默认放弃他们,她爹想帮忙也就算了。
但现在,这不是在帮忙,这是在送命!
“姜绾,大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小辈插嘴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