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到我家去,歇一会?”
徐东走了整整一上午,而且还是扛着牛车的绑带,确实人困马乏,于是便答应下来。
“行,正好整口水喝!”
进了村,徐东发现三庆屯跟磨水沟完全不同。
屯里家家户户都冒着柴烟,但路上没什么人,街巷也都是人流不断。
徐东忍不住感慨。
“离县城近就是好,人多,繁荣。”
胡珍顺着徐东往下说。
“县城比这儿更繁荣,我都不敢想省城是什么样!”
徐东笑了笑。
“有机会,咱也上省城去看看!”
心中想的却是,不出二十年,整个东北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屯里的人好像都不太认识胡珍,但到了胡珍家门口,终于有几个邻居把胡珍认出来了。
对面院里,一个正烧水烫衣服的妇女远远的问道。
“球丫头,你回来过年了?你爹呢?这是你对象啊?”
胡珍当场没绷住,差点哭出来,但随后又压抑的笑了。
“青姨......”
看出她状态不对,青姨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出来问道。
“咋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还是......”
胡珍抹了一下眼泪。
“我爹,他没了......”
青姨愣了一下,大活人去世的消息让这个中年妇女一时间难以反应。
“妈呀!这......咋回事啊?”
说完看向徐东。
徐东无奈,赶紧说道。
“姨,进屋说吧!”
青姨扶着胡珍,徐东则是却栓牛车。
进了屋,胡珍坐在冰冷的炕上,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
徐东在屋外听的一清二楚,踌躇着,不过幸好他在院外找到了煤和柴,加水点燃了炉火。
过了片刻,青姨出来,声音有些哽咽。
“这孩子,没想到还要经历这种事情,徐东,辛苦你了!”
徐东点了点头。
“姨,过年的时候,你多照顾照顾她!”
青姨疑惑。
“咋,你不带她回家过年吗?”
徐东苦笑。
“姨,我和胡珍......是因为劫匪认识的,我就相当于一个记忆点,每次看见我,胡珍都会想起意外,所以我最好还是离开,而且,我们不是男女关系!”
青姨无奈的叹气。
“原来是这样,孩子,你人真好,既然要回去的话,中午上姨家吃口饭再走吧!”
徐东笑着点了点头。
青姨走了,屋里只剩下胡珍一个人,徐东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好进了屋。
“那个,青姨让咱们中午去她家吃饭。”
胡珍看了徐东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低头沉默,只有红肿的眼皮证明,刚刚的确是她在号啕大哭。
徐东想了想又说道。
“我烧上炕了,你先暖和暖和,我去青姨那帮帮忙!”
胡珍点点头,随后就透过窗户看见外面,徐东去找了青姨,帮着拧干衣服,进了屋。
“姨,屯里丧事咋办?胡大叔还在牛车上!”
青姨愣住了。
“啥?我滴妈,这事儿你咋不早说......不过现在先这样吧,一会吃完饭,我让俺家掌柜的跟你一起上大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