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收招撤步,横刀于胸前。他已算好距离,只要躲过这招,便可欺身近战。前不久他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声剑”交手,二十来个回合未分胜负。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连成名的女侠都拿下好几个,他的名号可不全是靠迷香得来的。
谁知那女子的剑招已尽,剑势未尽,剑鞘离剑飞出,直射向他的眉心。黑衣人向后一塌腰,剑鞘贴着鼻尖飞过。待他再直起身时,眼前已不见女子的踪影。
黑衣人大吃一惊,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定睛一看,眼前确实没人。他惊觉对方已绕到了身后,连忙转身。可眼前青影一晃,剑光一闪,他脸颊上被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凌一击得手,闪身退后,笑着说道,“这位崔爷,原来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啊?”
吃惊之余,黑衣人再不敢大意,一招“灵蛇吐信”应手而出。此招一虚一实,昏暗的房中,只见两点寒光直奔女子双眼。
凌窥准时机把剑一横,“当啷”一声磕开短刀。
二人拆招换式斗在一处。
凌虽然从小习武,但除了跟义父和妹妹对练,与陌生人交手的机会少之又少。虽然义父说她身手不错,在江湖上勉强算个高手,但毕竟只是句空泛的评语。而且勉强算出来的高手是个什么档次,她心里实在是没底。方才她没有趁胜抢攻,也是想借对方试试自己的斤两。
十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发现对方的招式特别简单,简单到看不出门派,而且主要以游走为主,并不急于进攻。
“敢戏耍老子?哼,果然没有经验,我正好先下手为强。”这样想着,黑衣人动作加快,一片灿然的刀光直奔对手双腿。
可突然,黑衣人觉得脚下一软,头晕眼花。他暗叫不好,赶忙收招,向后跃开。他伸手摸向脸颊上的伤口,恨声问道,“你剑上有毒?”
他问完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迹,还好,血色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只是迷药一类的东西。
凌看着他冷笑,像只戏耍老鼠的猫,“这位崔爷,这下可以束手就擒了?”
黑衣人心里一万个后悔。白天在他看来,这丫头有钱、有病、没经验,仗着会两下功夫就独自出门,身边没人随行。而且看她上马下马的动作,身手差的不能再差,简直是最完美的下手手目标,硕果累累的柿子树上最好捏的那一个。动上手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这个柿子不仅又硬又涩,甚至还有刺。
黑衣人自知骑虎难下,唯有拼死一搏了。他退到窗边,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服下。那是他迷香的解药,虽不对症,总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圆桶,瞄准了对手,“不想死的话,把解药交出来!”
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凌的心慢慢往下沉。那是件极精巧的暗器,顶端是密密麻麻的发射孔。
形势瞬间逆转!
凌不甘的想,初入江湖的第一战,难道就是自己今生最后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