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很可能已经不堪官府的压迫,而远走他乡,并在外地受到同样的待遇。
“仅仅四年,就已经乱成这样了吗……”望着四周围的惨淡景象,刘演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在长安时,听闻着其他人诉说天下的惨状,刘演的感觉还好。
而此刻他亲眼看到,受到的冲击不知强了多少倍。
舂陵已经这样了,整个南阳恐怕都好不到哪里去。那么,他刘演这一世的家人,现在又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刘演立即加快速度,与刘稷驾马奔向自家大宅。
然而,刘演没想到,当他心急火燎的赶到自家宅院门前时,却是已经有数十人站在了此地。
“这些是……”
刘演见状顿时一惊,却没想到那数十人见了他也先是一惊,随后便个个满面喜色,并向他围拢过来。
这一刻,刘演先是以为有人要对他图谋不轨,便下意思握紧双拳。
不过,他很快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几张熟面孔——刘玄,刘嘉,刘赐,刘玄,刘终等人。
他上一次与这些人见面,还是四年前二姐刘元与邓晨的婚宴上。
刘演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南阳刘氏宗族的年轻一辈。
不过,他仔细看去,便发现了不对——这些刘家年轻子弟们个个灰头土脸,甚至有几人身上还有伤口留下的血污。
“你们这是怎么了?”刘稷也察觉到了不对,便立即问道。
“演哥,兄弟们听说你今天回来,便在这里等候你,你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刘嘉声音颤抖地说道。
一旁的刘赐点头附和道:
“是啊,演哥,刘家老一辈人都忍气吞声,我们这些人又无能为力,你是我们的老大,只有你能替我们出头啊!”
“别急,先说说怎么回事?”刘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言一出,面前的数十刘家年轻人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道:
“演哥,自打两年前刘家被贬为庶民,刘氏地方官被罢官,我们刘家的越来越没好日子过了。”
“是啊,那些昔日里看我们是皇族,百般巴结我们的南阳官员,现在见我们一落千丈,都是百般欺压我们。”
“没错,那些狗官,以前向我们谄媚讨好的是他们,现在整日落井下石的也是他们。”
“他们现在见了我们刘家人就欺压,老一辈人却还忍气吞声,根本不敢对抗官府。”
“我们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刘终比我们更惨,他娘一个月前活活被官府逼死,他上官府想讨个公道,却被打折了条腿啊!”
“演哥,你们家人有邓家撑腰,日子还勉强过得去,可你一定要帮兄弟们撑腰啊!”
“对啊,演哥,你要为我们撑腰啊!”
众人虽然说话嘈杂,但从这你一言我一语种,刘演与刘稷二人也听明白了个大概。
“这帮狗官,简直是墙头草!”刘稷怒骂道,随后冲刘演说道:“演哥,要不要你现在就带上兄弟们,上官府大闹一番?”
刘稷怒吼声响起,所有刘氏子弟都是安静下来,数十人静静站立,目光齐齐投射在刘演身上。
这般场面,也可谓是庄重而肃穆。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刘演脸上的温和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爬上脸颊的阵阵寒意。
“现在没必要动手,但请诸位放心,此事我刘演定会为大家讨个公道。”
“我向各位保证,三个月内,我必将叫那些官员,把我们当成亲爹一样供起来!”
“我们刘家人,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