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毒芹的解药,芯片里有资料,很容易就能配出来。
水毒芹不再是威胁,同时又是最好的然防御,所以朝歌打了个主意,端了山贼老巢,借着山贼这些年积累的银两,在这无名山安顿下来。
险峰景绝,浮岚暖翠,无名山上,别有洞
山顶融化的雪水,沿着一条溪汇入山间的一汪寒潭,清溪一路,芙蓉泣露香兰笑。
潭水一侧是倾泻的瀑布,瀑顶终年有一道彩虹,朝歌把院子建在寒潭另一侧。
风光绝好。
这三年,在这无名山上,朝歌过得平静安逸,吃饭睡觉,散步打盹。待的无聊了,就下山去打理药铺,日子简单富足,好像过去那十多年,真的只是噩梦一场。
身上渐渐回暖,东方欲晓。
桃给朝歌披上鹤氅,让她坐在薰笼旁,烘干湿头发。
厨房送来热牛奶和包子,桃也有一份。
“这东西刚开始喝觉得怪腥气,喝习惯了觉得还挺好喝的。”
桃端着脂白的陶瓷碗,喝着喝着,忍不住感叹
“这种稀罕东西,就是在安阳城,普通人家的姐都喝不起,真不敢相信我一个丫头居然都能喝!”
朝歌笑笑没有话,给桃夹了一个包子。
牛奶在这地方确实稀罕,不仅是贵,很多时候是有银子都买不到。但好在黎城作为两国交界的边境第一城,商贸发达,只要有银子,每买一罐新鲜牛奶不算难事。
叩叩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桃的话。
毕竟是在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所以朝歌对血腥味异常敏感,屋外的人才抬手敲门,她就闻到腥甜的气味了。
朝歌放下已经抬到嘴边的瓷碗,开口道,“先去药房处理一下身上的伤,我在花厅等你。”
虽然没见到人,但屋外的人还是毕恭毕敬地弯腰抱拳,“知道了,师父。”
朝歌开口,桃也知道屋外的人是洛水了。
以前还惊奇自家姐怎么连个声音都没听到就能猜出来人,但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吩咐厨房给他准备点清淡的吃食。”
朝歌着喝完碗里的牛奶,站了起来,“桃,帮我梳头吧。”
“好!”
桃嘴里还塞着半个包子,话有点含糊不清,“姐,给你梳百合髻吧?”
“挽起来就行了。”
“就知道你要这么……”
桃努努嘴,从檀木盒里翻出一根细白如羊脂的发簪,“那今就用这根祥云玉簪吧!”
“听你的。”
在这个地方,不论男女,如果披着头发出门,是会被当成疯子的。
但和男人不同,女饶发髻太复杂了,就算是像桃这么手巧熟练的,梳一个最简单的灵蛇髻,差不多也要花半个时。
朝歌觉得麻烦,想把头发剪短,才动了一剪子,桃就哭抹泪了大半个月。
这里有忌讳,女人断发,死后不得入轮回。
能不能入轮回,朝歌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但不忍心这丫头把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所以剪短发的事,就不再提了。
但朝歌确实怕麻烦,所以除了桃技痒的时候,会让她梳个复杂的发髻以外,平日里都只是用一根发簪把头发挽起来。
时间久了,桃就把兴趣转移到了发簪上,朝歌屋子里有六个上好的檀木梳妆盒,全是用来放各种簪子的。
花厅。
朝阳穿过薄雾,敞亮的花厅里插着今早从后山采的腊梅,玲珑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