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娘娘不想说,四支与萝北也不好逼问。
又关切了菟姬几句,四支起身跑出去,将六鱼和十灰自房顶叫下来,细细嘱咐他们务必将娘娘哄开心后,这才独自一人悄然赶往符离殿。
日落西山,天际被橘红与绚烂紫红晕染开,暮色伴随蝉鸣鸟吟洒满皇宫。
符离殿内,封烺将未批阅完的奏折稍作整理,便起身往玉镜殿赶去。
方才四支前来禀告小兔子的异常,他有些担心。
脚步匆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封烺便抵达玉镜殿。
暮色霭霭,封烺踏入悄无声息的院内,径直走向正殿大门。
步入殿内,便见着刚从寝居退出来的四支与萝北,挥退朝他行礼的二人,封烺推开寝居大门走了进去。
寝居内布置温馨,千年水红木制成的桌椅、金丝楠木打造的凤床、世上最后一块由早已灭绝的日金蚕金丝织成的地毯、足以买下十座城池的沉香,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每一样用具装饰皆比偏殿内的还要珍稀百倍之余,这些自不可能是由皇上所赐,而是封烺精挑细选而来的。
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小兔子过得舒适。
此时小兔子蜷缩在太师椅里,双手抱膝盯着墙上的一幅画。
沿着小兔子的目光看去,便见在书案后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寥寥几笔绘制的水墨画。
画上蹲着一只高大威猛的狼,而狼的头上站着只努力用爪爪撑起油纸伞的小兔子。
细看下,还能看清小兔子面上带着些微耀武扬威之色。
略得意。
狼眸软下来,封烺记得这幅画。
先前小兔子作出的兔狼赏花图被他挂在了符离殿,她去符离殿见了后便吵着让他也画一幅。
然当封烺以为她会将画裱起来挂在玉镜殿内时,小兔子却盯着画羞涩一笑,卷吧卷吧将画藏了起来。
怎的今日舍得挂出来了?
悄然上走上前,封烺弯腰将小兔子抱起,将她揽入怀中后,又伸手轻轻替她理了下微乱的鬓发,
“怎的不开心?”
攀住封烺的肩,菟姬往他怀里缩了下,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嘟了下嘴,菟姬圆眼里满是依恋,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的就知晓我不开心?”
走到窗边的榻上坐下,皎洁的银盘慢慢爬上如墨夜空,银沙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榻上的小桌面上,给寝居内镀上一层夏夜的静谧。
轻抚小兔子的长发,封烺挑起她的一簇长发至于唇边轻吻,
“你都快哭出来了,我如何会不知晓?”
“乖宝,发生什么事了?”
将脸埋在封烺胸膛上蹭了下,嗅着鼻尖的青松气息,菟姬闷闷的声音在房内漾开,
“有人想做你的正妃……”
面色带着温柔之意,封烺搂紧菟姬,语调轻软,
“哦?除了你,还会有谁想做我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