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漓悄悄告诉程雪心,柳元杰过来在慕思柔的房间门口一站,慕思柔就起床梳洗用饭了,举止也有度,并没有对柳元杰有失礼的举动。
程雪心终于舒了口气,只要慕思柔能好起来,回京后的事情就不用她操心了,虽然她挺喜欢慕思柔的个性,但是她更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慕云庭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是满意的,偶尔会让人叫慕思柔过来陪着他和程雪心一起用饭,还告诉慕思柔“回京后不可再任性,好好待在宫里,你和柳元杰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包括母后,剩下的事情由我去和父皇说。”
慕思柔听话的应下,红着眼圈向慕云庭道谢,慕云庭看着瘦了一圈的慕思柔,忍不住有些心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雪心坐在慕思柔旁边,她给慕思柔添了一碗鱼汤,轻声说:
“我们路上慢着点儿走,大概二十天也就到京了,你该好好用饭休息,这样子回去被皇后娘娘看出异常的话,你皇兄也不好说话。”
慕思柔眼里含了泪,却端起鱼汤喝得干干净净。
和程雪心独处的时候,慕思柔说:
“皇嫂,我从小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就算那次在玉园落水,皇兄把我救起来的时候,我也是过了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柳元杰拒绝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了,我那时候才发现,除了他,我不知自己能和谁过完这长长的一生,我不需要他像皇兄对你那样宠着我,只要他能待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
程雪心看着慕思柔沉静的面孔,心里有些微的感慨,两个多月的时间,一场不知道会不会有前路的感情,彻底改变了慕思柔。
夜晚来临,程雪心睡在自己的小竹床上,看见洗浴完毕的慕云庭走了进来,就轻声问:
“王爷,思柔说她去年在玉园落水,是你救了她,那是怎么回事?臣妾怎么没有听说过。”
白天听慕思柔无意间提起这件事,程雪心的心里就存了疑问,慕云庭那时候刚刚告知她表哥杨瑾风还活着的消息,而慕思柔出事的那天,玉园聚集了大量国子监的学生,表哥杨瑾风那天是否也在?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行刺慕思柔?这一切会不会只是巧合?
正在往大床边走的慕云庭顿了一下脚步,随即淡淡的说:
“思柔顽皮,非要自己划船,结果不小心掉水里去了,我那天正好去玉园看热闹,就救了她。”
慕云庭半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棋谱翻看,心思却并不在棋谱上,他知道程雪心既然问他,那就是已经起了疑心,而这件事情,除了天池,谁也不能再知道,不然杨瑾风就是死路一条,而程雪心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可是思柔说是有人行刺她,妾身很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天玉园里的人很多,虽然后来父皇派了人追查,但是最终不了了之。虽然牵扯进这件事情的人很多,但是没查出结果,而且事关思柔的声誉,所以父皇严格的封锁了消息,都是找了别的由头把人抓进牢里审问的,你那时候天天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也很正常。”
慕云庭说完,把棋谱放回桌上,又抬手熄灭了火烛,淡淡的说:
“睡吧,这件事情不要再打听,也不要再对旁的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