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范轩很冷静地打开储物袋仔细搜查了一翻, 还朝王j道:“王兄,可否冒犯……?”
王j放开护体的神识:“请。”
在范轩仔仔细细用神识搜寻了许久之后, 他不得不承认,王j周身上下, 确实再没有那盏悟本草茶的痕迹。
范轩与范管家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神情中得到确认,他们都没有从王j身上找到半点那盏茶的踪迹,甚至连掌中宝的痕迹都未曾发现!而王j那储物袋中更是没有破绽,一个修士修行所需的丹药、法器尽皆在内,没有半分可疑迹象,哪里又有斩梧盟对外宣称的但凡使用必有痕迹之说!
范轩不由感到十分憋屈:“难得说真正用掌中宝之人反倒是极难觉察, 而像父亲这般清白之人反倒要受斩梧盟里那些小人的故意为难……这这这简直……”
当着王j的面, 他说不出那太过难听的话,可心中已经是为父亲感到十分难过委屈,这斩梧盟中颠倒黑白,使用这法器的安然无恙, 明明没用的却平白受冤。
范管家连忙道:“王公子, 大少只是替界主报不平,并无他意,您这法器确实神异……只是如此盟中查得这般紧,您、唉,您要不还是赶紧妥善处置了吧……”
老管家只差没把您快把这鬼东西赶紧带离我们小雅界说出来了。
范轩却突然开口道:“既然此物如此神异,”他目光炯炯地看向王j:“王兄方才不是说了,既然那兰文冤枉我们范家在用掌中宝, 那我们便真用了又如何,只要将那些东西都用掌中宝藏好……”
不待范轩说完,老管家已经是厉声道:“不可!!!”
范轩不由愣住了。他看向管家,不敢相信方才那般严厉断然的话乃是这位他一直视如慈祥长辈的管家所说。
范管家亦知自己僭越了,但此时整个范氏风雨飘摇,他已经服侍了两代界主,对于范氏的忠诚早已经融入血脉,此时也再顾不得上下尊卑之别,正色朝小主人道:“大少,范氏之所以能绵延至今,便是因为历任家主从不相信这世上有运气之说,一切偶然侥幸,俱不可轻易依赖!如今界主没有用这掌中宝尚且受此番磋磨,大少您若当真借了此物之力叫斩梧盟中那些大修士查了出来……整个范氏便是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
说到后来,老管家神情中已经满是黯然。
范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老管家虽然将掌中宝藏匿物品之能归于运气巧合……可也未尝没有道理,毕竟,范轩与老管家看不出王j身上有异,却并不代表那些斩梧渊的大能看不出来。如今范氏明显是被兰文盯上了,一旦范轩用掌中宝藏匿范氏那些不愿意公开的灵物,兰文必然会动用诸般手段,如果他真的看出范轩用了那掌中宝呢?那后果绝不是如今的范氏承受得起的。
便是拼着往死里得罪王j,老管家也把这番话说了出来,便是希望范轩能长个心眼,在老管家看来,王j能在这个时候登门是一回事,但在整个范氏如履薄冰之时引诱没有太多阅历的范大少使用那整个斩梧盟视之如禁物的掌中宝,那可又是另一回事了!说句不中听的,谁知道这王公子包藏着什么心思!
明明被老管家这般冒犯了,王j却并不生气,反倒是笑道:“老管家一片忠诚,日月可鉴,范兄弟你遭遇这般挫折却能于患难中明辨人心,未尝不是上苍厚赐。”
这话范轩也赞同,平素老管家抡夤茏拍牵匙拍兀故侵茉饽切┖蠊酚严缘檬中陆缃裾獍愦竽阎拢切┤硕寄袷奚17耍瞎芗胰词钦獍阒倚囊谰桑杉男愿呦隆
老管家只盯着王j,看这家伙要说什么。
王j却是道:“管家所虑,无非是范兄弟用了这掌中宝一旦被查实,范氏头上被斩梧盟修士安上的罪名就清洗不掉了,对否?”
老管家不吭声,范轩却是点头应是。
“既是这般,如果不由范兄弟来用,由我代为保管范氏财物如何?”王j说出这样一番真的显得别有用心的话之后,不必老管家说话,他已经笑着补充道:“我可立下神魂之誓,对这些东西绝无肖想之意。神魂之誓的内容,可由二位定夺。”
这相当于是给了老管家与范轩极大的规定自由,毕竟,一个修士是绝不会轻易立下神魂之誓的,这不仅关系到未来的道途长远,一个不好便会走火入魔,对于修士影响十分之大。可以说,王j敢由他们二人规定神魂誓内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不太可能侵吞这批财物。
范轩神情一松,露出喜悦之色,看着王j的坦然,他更感到羞惭:明明王兄此时登门乃是雪中送炭,偏偏他们还多次怀疑留难,对王兄的良苦用心度以小人之腹,简直太不应该了。
而老管家眼神中的怀疑简直快滴出来:这分明看着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事,眼前这姓王的难道修的是什么善事道?否则担着风险没好处的事,利人损己的事,为何要做?
他问道:“即便如此,若是你身上那法器被斩梧渊修士看破,如何解释那许多范氏独有之物在你身上,最后……还不是要牵连到范氏头上,还白白叫整个范氏担了将财物托管于他人的危险……”
范轩忍不住皱眉打断道:“管家!”
王j抬手示意无妨:“我可在神魂之誓再加一条,如果我身上掌中宝当真暴露,定会将范氏撇个干净,只表示是我一人之意。”王j笑笑:“譬如是我贪图范氏财物,趁机哄骗范兄弟之类的……”
范轩忍无可忍地道:“王兄!我信你,不必再这般自污!你若再说下去,我范氏上下可成什么人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依旧怀疑的老管家,断然喝道:“此事就此议定!”他向王j起身一礼:“父亲在那镇灵大阵中日日受苦,我身为人子,不能为他分忧解难,早已经是五内俱焚,王兄你这般雪中送炭,我范氏上下只有感激!还要请您代为周全此事!”
老管家还要欲说什么,范轩已经转身对他道:“管家,如今父亲不在,范氏上下应是谁说了算?”
老管家一怔,随即默然。
“您一番好心我全然理解,可是,父亲与您一片拳拳爱护我之意,我自然感激在心,可我身为人子,却不能看着范氏用代代积攒下来的家财、甚至还要搭上父亲的性命来保全我一人!哪怕再是愚钝不甚、冥顽不灵,我亦无法这般安然去享今后的道途。
管家,为今之计,王兄所说之策乃是保全范氏上下的唯一出路。何况,他已经这般诚意拳拳,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父亲常与我道,世间相交,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虽是凡人语,可此时却颇得我心。我意已决,若当真有任何闪失,我范轩也绝不后悔!”
这番话斩钉截铁,明明是拂了老管家之意,可却叫他不知为何,老泪盈眶,他跟了两任界主,深知范氏传承实在不易,到了范轩这里,看着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修行无甚上心,吃喝玩乐倒是精通,偏偏范墉因着种种缘故,对范轩甚是宠溺……可到了现在,当管家听到范轩说出这番难得有担当的话后,却彷佛依稀看到了两代界主于种种艰难时局中的风采模样,哪怕他此时并不甚赞同范轩的决定,却也已经决定拥护。
当然,到了真的操作之时,在范管家十万分的坚持下,王j的赞同下,王j最终还是立了神魂之誓,两条,第一,他确实对范氏的财物没有觊觎之意,不论事情成与不成,他都要将财物按范氏承继顺序交给范氏族人,并且承诺不会伤害为难承继之人;第二,如果掌中宝连同其中范氏财物真的被斩梧渊发现,哪怕是遭遇搜魂,他也将一力承担所有后果,绝不会将范氏卷入其中之事泄露。
并且,这两条还是并行的,也即是说,就算王j真的被斩梧渊发现使用了掌中宝,也要尽他一切可能将范氏财物交还给范氏……
这简直是霸王不过的条款,可王j却是坦然立下了神魂之誓。
面对范轩那一脸羞惭得抬不起头的模样,王j却失笑:“范兄弟,不必如此,这神魂之誓无非是防止那等不悦之事发生,可一来,我确是对范氏财物无意;二来,掌中宝绝无暴露的可能!”
他说得这般坚决笃定,竟叫范管家一时都被镇住,不由不信。毕竟,王j再如何,也是不可能用他自己的性命前途来替范氏做赌的,这么一想,连范管家与范轩心中却已经对那掌中宝莫名多了几分信心。
王j却未将神魂之誓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却是转而道:“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在范管家与范轩俯首侧耳、言听计从的神情中,王j只心想,明镜长老、何大人,接下来就看我从您二位那里学到了几分本事吧!
而王j身后,留在此处一同参与计划的寥寥几个王氏族人中,王珏看着王j此时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感慨万千,这位族兄弟自去了那无名界一次,受那修真联盟中的明镜长老与世明大人几番调.教之后,在这等事宜上操纵进退的火候简直是一日千里,不,也许真正由神魂开始的蜕变,还是从结识那位杜宗主开始的吧……当日他对于王j坐上族长之位虽然认同王j的贡献而拥护却未见得心中完全服气,现在却已经隐隐开始发自内心地认同起来。
王珏是曾经去斩梧渊膜拜过的修士,曾经他对于斩梧渊那样气象森严、法度万千、传承万载的顶尖大派何等心向往之,可现下,追随着王j实施这等明显在斩梧渊看来分分钟会被其灭神魂的危险差事,王珏内心却没有半分动摇,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奇怪,斩梧渊的强大……他可是亲眼所见的呀,为何跟着王j、搭上整个王氏干着这要命的勾当,内心却没有半分惧怕呢?
听着王j与范轩合计着接下来每一步的计划,王珏在走神中摸到那隐没了行踪的冰凉小法器,他突然失笑,或许……是因为眼界早已经不同了。曾经看到斩梧渊庞大宗门便觉得修行至高便应是那般如在云端,而现下,透过这小小的法器,他已经看到了完全不在一个位面的世界:修行,追逐更强大的力量,那应是一种理想与追求,却不应该是迫于生存不得不抢头跣足披发砺血、踩着重重尸骸的唯一选择,更不应该在那样艰难地看到高处之后便俯视众生将他们都视为不值一提的棋子,身为世间生灵,他们每一个,都应当有选择的权利。
哪怕在争取这权利的过程中,他们需要付出的东西,远不能被那些踩着尸骨向上爬的修士们认可。毕竟,没有见过光明的人,如何能想像阳光的温暖?又怎么可能为那温暖而竭尽全力?
所以,他们才需要争取更多可能的同道啊。
看着王j已经渐渐勾勒出整个计划的轮廓,王珏嘿然一笑后便不再多想,只全心全意投入这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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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兰文只在镇灵大阵中对范墉叹道:“老范,你我也是有交情的,如今这场面真我并非想见,只是你看,那举报可是到了部首之处的,我亦无法周旋,你看你也拿不证据来说明自己的清白,事到如今,你只要低个头服个软,我便也愿意向盟中恳请从轻发落,如何?”
范墉此时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气息奄奄,可他虽灵力枯竭,神魂却未完全昏聩,哪里听不出来兰文虽然听起来满是怜悯,不过是惺惺作态给阵外那些界中修士看的!
事实上,对方最后几句话里,早已经满含威胁,不过是要他在性命与范氏家财中间选一个罢了!
要他服软?能服什么软?将范氏所有家财亮出吗?那与拱手让给眼前这等豺狼虎豹有何分别?要他低头?怎么低头?承认自己用了那掌中宝?若真是如此,不只是家财,恐怕还要搭上范氏满门的性命!
到如今这田地,范墉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看兰文如今这难看的吃相,他唯一担心的只是自家那傻儿子恐怕没有按自己的意思去办,守着那悟本老茶树不肯交出去,就怕他死了之后,眼前这衣冠禽.兽连轩儿的性命也不肯放过啊……
范墉勉强提起点精神,便要让兰文把范轩带来,哪怕临死之前,他也要再叮嘱一二。
却忽然听得大阵外一片喧哗之声,然后范轩大声哭泣的声音远远传来:“兰真人!兰真人,求求您!求求您了!您一定要给父亲做主啊!他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范墉一着急,只感觉眼前一花,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兰文看到眼前情形,更是不由自主大皱眉头,但他很快将神情收敛,摆出一副慈和模样:“贤侄这是怎么了?渊中既然已经让我来彻查此事,我便绝不会轻易叫任何人蒙冤受屈!你既是好端端的,怎么这般说话……若是叫盟中其他长老听了去,可不会似我这般轻饶于你!”
只见范轩身后浩浩荡荡跟着许多小雅界的修士,皆是被范轩从范府一路喊冤而吸引来的修士,范氏在此界经营数代,向来甚少苛刻对待底下的修士,素有人望,哪怕是范轩纨绔了些,可也没有做过那等欺男霸女的不.良勾当,近日里,小雅界关于界主其实是被冤枉的、诸多阴谋论又流传得沸沸扬扬,本来啊,范氏独占那悟本草茶的经营,又不修那等资源破费的功法,向来是相对富庶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要用那掌中宝,便是悟本草茶的交易,供应整个斩梧盟都不够呢,怎么还会打其他的主意,再说了,那掌中宝听闻上边东西便宜着哩,界主岂会做不划算的买卖?几下传言一叠加,可不是印证了界主被冤枉的说法吗?
也许真的站出去替范墉伸冤的胆子没有,但是见范大少哭得那般惨厉,看个热闹为他壮壮胆子的心却是可以的。
于是,在兰文看来,便是范轩身后跟着许多修士直奔大阵而来。
此时被兰文呵斥兼威胁,范轩却表现得似一个真正不知人心险恶的大少般只知嚎啕大哭:“我、我不敢说了……可我爹真的冤枉,他没用过掌中宝啊!”
范轩睁着红肿眼睛看到范墉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是真的苦在心中,哭得撕心裂肺:“爹啊――!”
小雅界的修士们俱是面露不忍,看着大阵里外这对父子的惨状,俱是心中戚戚,谁没在心中偷偷揣测过,连界主都被斩梧盟这般收拾,那他们呢?岂不是跟蚂蚁似的,一捏就死?
兰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乱棍搞得心烦意乱:“够了!清查自有规矩,哪里轮得到你来……”
范轩却是哭得鼻头通红:“兰真人你说要怎么查才能还我爹清白啊?你说,只要你说,我们范家都愿意!”
兰文被这不知柴米的大少突然送上门的竹杠惊喜得愣住了。
而范墉原本气息微弱,又担心范轩是不知如何处置事情而心神紧崩,此时听到范轩这一番简直是将整个范家代代积累拱手相送的败家之语,气急攻心地吼出低哑一句:“不――!”便就此脖子一歪,倒了下去。
范轩此时是真的心魂俱丧、身体发凉:“爹?!”
如果他爹真是被他给气死了,他这么一番筹谋折腾还有何意义?!
兰文眯着眼心中已经谋算过了,原本早几日登门便是想趁着范家无主、逼迫其就范,不过没想到这范家少爷也太过无用,竟连些许暗示之语也听不明白,如今没成想,这范墉不中用了,范大少竟也开了窍,天授弗用乃是开罪于天哪,他可不会犯这般错误。
他只低头一瞥范墉,见范轩吓得傻住的模样,不由嗤笑,若非这老家伙对于牵制这大少爷还有点用,似这般油盐不进的家伙,早死了才早干净。
他只朝范轩笑道:“你父无事,放心吧。”
范轩满脸忧惧:“当、当、当真……?”
兰文此时正是要哄他入套,便朝他点头道:“你若不信,何不入阵近前看看。”
范轩见范墉呼吸虽微弱,一时却也只是昏厥,不由放下心,却又眼泪啪嗒啪嗒直掉:“爹……”
兰文亦是一声长叹:“唉,你爹就是不听劝,这般模样又还能坚持到何时?但凡他肯服个软,叫渊中将此事彻查清楚,兰某可一力保他无碍,又怎会今日这等局面!”
范轩抽噎着朝兰文扑咚一跪:“兰真人,我们范家愿意查呀!我们真的没有用掌中宝!请您查个清楚明白,还我父清白!”
兰文一脸不忍:“既是这般,按照议事会之令,只需将你范氏所有灵物容我等彻查一次,没有可疑之物,即可证明范氏清白。”
此言一出,小雅界那些议论纷纷的修士们俱是一寂,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氛围,好像是惊惧的寒蝉感到了第一缕森寒秋风,虽然听说过肃杀之威,但真的亲身经历之时,一样会情不自禁地噤声不敢鸣叫。
范轩却似全然不知其中险恶一般,兀自泣道:“我们没有用掌中宝,您只管查!”
范轩身后跟着些范氏族人俱是面色大变:“大少,不可!”
老管家更是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大少!不可啊……”
范轩却是抽泣着回头:“为什么不可!我爹明明冤枉,我们范家没有用过掌中宝!爹、爹都已经这般了,为什么不还他清白!你们说呀!!!”
范氏族人一个个如吃了黄莲般,满面苦色,却有口难言,这要怎么说?难道要指着眼前这位斩梧渊修士说他包藏贪心犹如饕餮早就对范氏家产虎视眈眈?不过是借着这彻查之机鲸吞虎食?
范轩断然朝兰文道:“兰真人,我范氏所有库房皆登记在此,您查吧!便在这儿查个清楚明白,还我爹一个清!白!”
范轩双手捧上一枚玉简,那坚决如铁的凛然眼神不知为何,刺得兰文这般出身斩梧渊的修士也有些心中露怯,但他很快收敛起情绪,温言道:“贤侄只管放心,若真无其事,必不会叫老范含冤不白。既如此,不若入内我等开始……”
范轩却坚持道:“兰真人,我爹没有用掌中宝!他是冤枉的!可这么多人都说他用了,要查,便在这里查!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要所有小雅界的修士都看着,我爹是清白的!”
兰文有些头疼,可眼前这大少显是犯了倔,看着这些围观的小雅界修士,眼神中隐有恨意,显是对这段时日蒙受范氏照拂的这些修士一个个不闻不问弄得有些寒心。
兰文心中筹算了一会儿,也罢,只要能搞明白范氏那几样至宝是不是在其中……后头有的是法子,哼,范氏再怎么干净,还能没有几桩暗地里的买卖留下痕迹?他兰文是绝不肯信的,只要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就好,自然有千万种法子可以栽到掌中宝头上,反正,那玩意儿可以隐身,找不着便也不能说没有啊?是不是?呵呵。
兰文手一挥,追随的斩梧盟弟子随即上前:“既如此,便如你所愿,在此清查吧!”
随即兰文手心一拢,范轩捧上的玉简便落到他手中,神识一扫,看到里面诸多范氏库藏所在,连几个甚为隐秘、他都未曾打探确切之处亦在其中,兰文几乎要仰天长笑,范墉啊范墉,你再以命相抗又如何?到头来,你范氏累代所积,还不是要落到我手中?
兰文随即一一报出地点,他此时倒真的没有做什么手脚,倒还真犯不着,那些库房秘处每报出一个,水镜中忙碌的斩梧盟弟子每清点一处物资,范氏族人面色便白上一分,最后个个垂头低眉如丧考妣。
兰文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痛快,可惭惭地,当他手中那地点越来越少,兰文神情渐渐变化,不对啊,这怎么……比预想中的要差上了许多,不是一星半点,是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