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宣告,汝乃见证吾之封印之人,唯有时之法则足以破此封印结果变成现在这样,每次例行检查时,豪田都会揪着风间的仪容不放,要她把头发拨开来才放她进去,以至于例行检查的时候风间宁愿班级晨会迟到,都要踩着点才进校门,是要等没人的时候再拨开头发。真要说的话也不是不能把这件事闹大,可是那样做她挡着脸的原因肯定会流传开来——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豪田把自己的往事暴露出来。
日本的高校本身存在歧视和暴力,她曾经生活在那样的孤儿院里,被学生们知道,肯定会传出不好的流言。即使风间本人不在意,对于日后的大学生活甚至是工作,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平时风间都会记着例行检查的日子,算好时间再出门,今天完全是因为图鉴升级后冒出来一大堆信息,塞得她的脑子都没空去管例行检查了,才会忘记这件事。
纲吉没听懂:“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进去?”解释起来有点浪费时间,风间虽然清楚纲吉应该知道她额上有疤的事,但是也不想明说出来,冷着脸说:“我还有事要做。”
风间都这么说了,纲吉也不再多问,他对着风间点了点头:“那我先进去,等到午休的时候再去找学姐。”“好的。”风间点了点头,纲吉能不多问,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等到校门快关上了,风间才从转角处走了出来,跑进了校门。豪田一如既往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看见她扯起了嘴角:“例行检查!把头发拨开来!”风间懒得理他,把头发拨到耳后压好,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豪田老师,这样可以了吗?”语气听不出礼貌,却也听不出厌恶。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事到如今豪田也觉得没趣,而且每次都被风间这么看着,时间久了他有点心虚。本来他只是听别的老师说风间会挡着脸是因为额头上有疤,疤痕怎么来的他并不清楚,等后来有老师知道他在例行检查时让风间把头发拨开,委婉地告诉了他风间的经历。
现在还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拉不下脸。要他先开口跟风间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刁难你了”吗?身为大人和老师,豪田心里跨不过这道坎。他看着风间给他检查过,朝着教学楼跑,一边跑还一边把头发整理成原来的样子,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到底是扭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风间倒是没有看到豪田的动作,不过看到了也不会在意,她向来一条路走到黑,既然把豪田列为讨厌的对象,那么算他拯救了全世界,站在风间个人的立场上,她还是会讨厌他。
樱章没有什么走廊内禁止跑动的规矩,再加上预备铃已经响过,大家基本上都在教室里坐好了,风间也肆无忌惮地迈开了腿跑,堪堪赶在老师出办公室之前踏进了班级的后门。
后门被骤然拉开的声音有点响,正静坐着的同学立刻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在看清楚是风间后,又见怪不怪地收回了视线。每个月这种情况总会发生几次,他们也习惯了,该说果然是怪人吗?
风间也没在意其他人的视线,只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午休的时候,风间正想要去福利社买点吃的,刚走出门看到了在走廊上靠墙站着的纲吉,这才想起来纲吉说过午休的时候会来找她。
看到风间出来,纲吉倒是很高兴,刚想打招呼,后者猛地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开了。
纲吉莫名其妙:学姐不可能没看到他啊,视线都对上了,为什么要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他刚想追上去,被旁边的学长搭了话:“你是一年级的吧,怎么到二年级的教室来了?”
“我来找人……”话没说完,纲吉意识到了风间躲着他的原因,匆忙和学长道别后变朝着风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被突兀伸出的手揽过脖子,直接拽进了角落里。如果不是早有准备,纲吉估计在那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前,反手抓住来个过肩摔了。
到底是从国中起被里包恩摧残至今,身体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纲吉心里这么想着,感觉到他的后脑抵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风间还维持着胳膊环着纲吉的脖子、固定住他的脑袋的姿势,叹气说道:“我在这里。”她和纲吉差不多高,只是借着拉人的力道把纲吉往下压,才能固定住他,现在纲吉的膝盖也是弯着的,而且如果不是他下盘够稳,现在早坐到地上去了。
风间松开手,让纲吉站好,并没有注意到后者的耳根都红起来了。纲吉捏了捏他的耳垂:所以他刚才靠在学姐的胸口?算是为了及时叫住他,也有更合适的方法吧?学姐你注意一点啊!
他干咳一声,迫使自己忘掉刚才的触感,正色道:“学姐,我们现在去谈补习的事?”
看来纲吉已经猜出她扭头走的原因了啊,风间想着,没有直接回答纲吉的问题,而是转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纲吉本来想回答,张开口又停了下:“……学姐要请客吗?”
“嗯,请你吃顿午饭。”虽说她刚才不理纲吉,是为了避免别人知道纲吉和她有关系,但怎么看都太不客气了,先斩后奏也不是这么来的,所以请顿午饭当做道歉也好。
这点而言风间还挺喜欢和纲吉说话的,居然能跟得上她这样绕了好几个弯的思路,这种理解让轻微语言表达能力障碍的风间觉得十分友好,以至于明明是在学校里,她都气势都松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