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柔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瞧着何秀兰那叭叭叭不停的嘴,脑子疼。
“你别说了,是陈兴业欺负了,不是我欺负他,你没看到我脑袋上这么大个包吗?”
陈兴业就是原身那个继兄。
何秀兰自然看到了她脑袋上的大包。
说起来,何秀兰也是个极其矛盾的人。
对女儿感情负责, 她是自己跟前夫爱情的结晶,但是前夫没了,她太过柔弱,娘家待不下去,带着女儿改嫁,不用担心吃穿了,但是女儿被欺负了,她害怕陈家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去, 那样她们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所以何秀兰一直让女儿忍耐。
忍着继父恶心的眼神, 忍着继兄恶意的骚扰,忍着继姐的刻意欺辱。
何秀兰被她这么一说,眼泪就出来了。
“你就忍忍,我回头跟你陈叔叔说说。”
戈柔仅从原身的记忆中就知道何秀兰的为人了。
“你真的会说吗?”
戈柔怀疑的目光太过刺目,何秀兰待不下去,逃一样的出来了。
何秀兰离开后,戈柔就开始计划着离开了。
原身这个母亲,说好听了叫做软弱扶不起来,说直白一点,那就是欺软怕硬,对女儿也没什么真感情,她最看中的恐怕还是她自己。
她难道看不出来陈家那三个人对她如何?
她看出来了,可还是让她忍耐,哪怕现在原身都快被打死了。
事实上,原身已经死了。
可何秀兰还是让她忍。
那就只能是何秀兰不想舍弃如今的生活了。
戈柔觉得, 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家里了。
她现在要么找一份工作独立出来,要么只能去乡下奶奶家了。
原身的父亲是独生子, 是乡下人, 读了高中,在县城工作,这才跟何秀兰结婚,婚后夫妻二人关系和睦,原身十一岁那年父亲去世,何秀兰不愿意带着女儿会乡下,就住在娘家。
一开始娘家人看着她还有些积蓄,对她们娘俩还不错,后来时间一长,无利可图了,舅舅舅妈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让原身的外公外婆夹在中间难做。
一边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一边是将来要给他们养老的儿子儿媳,两位老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到。
然后何秀兰改嫁。
再然后就是现在。
原身记忆中,爷爷奶奶对她很好,只是见面次数不多。
不过不论要不要想办法找份工作,现在最重要的事, 是先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后戈柔从继姐那里找到一张纸, 然后写了个纸条, 就离开了。
原主记忆中, 只知道爷爷奶奶住在红星大队,但是并不知道怎么走。
她问了好几个人,确定了要坐的车,然后把原身仅剩的一点钱花了。
坐上车,感受到颠簸,她才有些真实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车下挤下来,然后继续打听,到了下午,夕阳西下,她才到了红星大队。
刚到的时候,对她来说,红星大队是陌生的,同样的,对红星大队的人来说,她也是陌生的。
大桥头上坐着闲聊的几个大爷大娘看到了她,一个热心的大娘开口道:“小丫头来找谁?”
戈柔腼腆的开口:“我来找戈万秋,我是她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