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 也是。”
想起赫德森太太配置的一米五单人床, 单身汪华生非常同意。
和女票滚床单需要大一点舒服一点的床,糙汉子一个人的话随便什么都能应付。
死者房间三十平左右,单身公寓直筒间设计, 进门直接看到卧室,左侧是用玻璃隔开的厨房, 右侧是浴室。
众人进来没几秒,希亚看见右侧浴室浴缸里躺着的死者第一时间说了句“抱歉, 我赢了”, 她说得太快,众人最开始很懵逼,之后听着她详细的解释不觉明历, 然后, 渐渐有疑惑浮现上来。
关起来的厨房,合上的衣柜, 夹在袜子堆里的袜子, 内裤堆里的内裤……没事先查看过房间的希亚怎么知道这些?
总不至于她有透视眼,能通过实心的玻璃和木头看到里面的东西?
希亚能猜到他们会想什么,再度带众人回到浴室,指着敞开的坐便器,“坐便器能判定房间内居住的是男是女, 男人和女人生殖器官上的不同导致他们上小号的姿势不同,女人会习惯放下盖板,盖板翻起来的则是有男人。”
“这样的判断不会太轻率了吗?”
伊丽莎白皱眉, “万一死者喜欢把盖板翻起来呢?”
希亚歪头瞅她一眼,无辜脸:“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一看就没有男人。”
没男人的伊丽莎白:“……”
看不懂气氛的雷斯垂德好心地解释:“男人站着解手,尤其是家中有女性,为防止尿液沾上坐便器,会把盖板翻起来。”所以能问出这么没常识性问题的人,家里一定没男人。
雷斯垂德没把话中的意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但他把事情解释地如此通俗易懂,基本上和说了无异。
伊丽莎白的脸又红又白,被气的。
希亚不管她,继续道:“很多人会犯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认为报警的人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报警的人往往第一时间被剔除嫌疑犯的列表。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杀人凶手为洗清嫌疑反而贼喊捉贼,非常积极地报警,并且将发现尸体的过程描述得一清二楚,提供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和发现尸体的偶然性。”
门口,有人紧张地捏起拳头。
“这世上,没有纯粹的偶然,有的只是必然,和故作偶然的必然。”
希亚看向门口一个黑西装的男人,那个男人在他们来现场前站在那里,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彷若无关者,“杀人凶手先生,你说对吗?”
男人一愣,笑道:“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没见到本来上班,电话又没人接,担心她出什么事趁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发现她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所以报警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明白他就是那个报桉人,死者工作餐厅的经理萨米?米尔顿。
希亚抬手敲了敲门板,咚咚咚的声音引起众人注意,“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米尔顿:“……敲门声。”
“咚――”
“咚咚――”
希亚又敲了一下,变着频率地敲,“正解。那你知道,什么情况下,一个人能用敲门声区分来人的身份吗?”
华生试探地道:“夏洛克可以。”
夏洛克很给面子地点头:“每个人习惯不同,多听几次,很容易就能做到从一个人的特定行为、脚步声、敲门声上分辨那人的身份。麦考夫有强迫症,每次来221b都会无意识地纠正倾斜的门牌,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为证明自己所说没错,夏洛克指着一脸懵逼并没有弄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的雷斯垂德,“有难解的桉子,他的脚步声会比平时重上三分之一,呼吸频率变快四分之一。”
完全没有注意过的雷斯垂德:“……”
总觉得能从脚步声和呼吸声判断对方是谁的夏洛克有点可怕,好吧,他一直这么可怕。
希亚点头,她很了解强迫症患者无意识的行为有多可怕。
很多时候本人还没意识到就做了,事后还一脸舒爽和澹定,完全不觉得把一张便利贴反复撕下贴上只为和笔记本那条线对齐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一个人的心情很大程度上影响他的行为和方式,说的通俗点,当你顺利地接到一个大单,心情顺畅,这一天的天空显得格外美丽,你看谁都觉得好看顺眼,哪怕是平时经常借理由克扣你工资的上司看起来也没那么面目可憎。这时候脚步会变得轻快,大约和你满怀期待去野营差不多。”
“如果实在不好理解……嗯,从你们男人的角度来说,大约就是单身三十年抱着死前一定要来一发的心态用约/炮软件约到一个胸大臀翘的漂亮妹纸,订好酒店,马上要和妹子滚床单摆脱处男身份的雀跃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