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算是有说有笑,但从客观角度来看,两人的逃亡过程其实并不顺利。
诚然,双叶通过玫芙的丰饶神术在那株扭曲植物正下方打了个洞,并在即将难以为继的时候通过数条藤蔓将两人送到了竞技场出口处,但这一举措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十分有限,虽然拉开了一定距离,但也仅仅只是拉开了一定距离。
且不说占据了追击者主要组成部分的监督者,那些驾驭着毒角灰蜥的灰蜥狩战士动作可是不慢,虽然比不上迪塞尔铁骑团的制式坐骑黑龙驹,但也远比王霸胆这种玩意儿要快。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想要追上墨檀和双叶两人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而始终蜷缩在墨檀怀里,与前者胡诌瞎侃的双叶其实一直都在努力给追兵们制造着意外。
按理说这并不是一份很难的工作,毕竟无论是土系法师、丰饶神官、德鲁伊还是召唤师,都十分擅长通过各种手段为别人添堵,再加上在性格层面都同样喜欢给别人添堵的双叶,用得心应手来形容这种活计都算是含蓄了。
但是,按照两人之前的设想,双叶在后续计划中要肩负的责任非常重要,在这一前提下,她必须要在成功与同伴们合流前节约力量,从玩家的角度来看,就是无论体能值、信仰值、魔力值都得能省则省,尤其是作为神术驱动核心的信仰值和魔力值,更是得至少留有八成才够用。
换而言之,就算再怎么适合给追兵添乱,双叶也只能动用20左右的基础数值,掣肘相当大。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姑娘堪称天生的施法者,甚至能够通过类似于写代码的方式精打细算地运用每一分力量,根本就没可能凭借20的魔力值与信仰值支撑到现在。
但就算如此,目前还剩下魔力值、85信仰值以及72体能值的双叶也快到极限了,要知道动脑也算是一种体力劳动,所以哪怕全程都被墨檀抱在怀里,她在体能方面的消耗依然小不到哪儿去。
至于墨檀,他倒是没有什么消耗,毕竟哈鲁库塔塔的身体素质不错,玫芙又是身材比较苗条的树精灵,这一段路跑下来,他在体力方面的消耗甚至还要比始终在高强度动脑的双叶少一些。
“唔”
再次撒下了一把暗紫色的种子,并盯着它们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成长为一株株健康的食人花,双叶抬起小手抹了把自己额角上的汗珠,很是不爽地抬头向墨檀问道:“你就不能跑得再快点吗?老娘都快要累死了!”
墨檀苦笑了一声,无奈道:“速度倒是还能再快两成左右,但是全力冲刺的话,我恐怕就没办法顾忌双叶你的舒适程度了。”
少女柳眉微竖,怒道:“我像是那种娇滴滴的小鲜奶吗?”
“没有没有。”
墨檀连忙跟个拨浪鼓似的用力摇头,随即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稍微加一下速?”
“不行。”
双叶却是沉着一张俏脸摆了摆手,咬牙道:“我倒是不怕颠簸,但那样的话我很可能会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很容易出现疏漏。”
同样早就考虑到这一点的墨檀微微颔首,一边尽可能在不影响到双叶舒适度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加快脚步,一边轻叹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
“你怕疼吗?”
双叶并没有等墨檀说完,只是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疼?”
墨檀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虽然不敢保证,但我在忍耐疼痛这方面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呃如果不是太过分的那种”
“听好了,弗兰克,我们现在只有三条路可走。”
双叶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首先,继续按照这个节奏冲,冒着被后面那些人砍碎的风险一边冲一边期待会有人接应我们其次,我不再节约消耗,尽全力阻挠那些孙子,这样可以保证我们顺利抵达目的地,但之前咱们说好的计划八成就破产了第三”
“是会让我比较痛苦,却足以让我们脱离这种两难境地的办法?”
墨檀没等双叶说完便微笑着抢答了一句,随即用力点了点头:“那就用最后一个办法吧。”
双叶挑了挑眉,提醒道:“我可是提前告诉你了啊,多半会很痛哦。”
“但如果那是双叶你最认可的办法,我愿意相信你。”
墨檀笑盈盈地低头对双叶眨了眨眼,莞尔道:“而且我也相信你会努力不让我太难受的。”
双叶扯了扯嘴角:“呵呵”
“来吧。”
墨檀原地做了个深呼吸,甚至连对方那第三个提议的内容都没细问,便稍微紧了紧怀中的少女,沉声道:“我准备好了。”
这人
双叶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紧接着便放下了一直勾在墨檀脖颈上的双手,转而将掌心贴在了后者胸口处,轻声道:“一开始会特别疼哦”
“嗯,我知道了。”
“不过慢慢适应之后应该就不会疼的太厉害了。”
“那真是太好了”
“要是习惯了说不定会产生快感也说不定。”
“呃?”
“你不会上瘾吧”
“说真的,我开始犹豫了。”
“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
“双叶你到底想做什呜!”
墨檀并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就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少女那只紧贴在自己胸口的小手竟然猛地刺穿了胸铠,死死地扣在了哈鲁库塔塔的胸膛上。
与此同时,那些被啃得皮开肉绽的手指竟然悄无声息地化作一枚枚刺针,轻松地刺穿哈鲁的肌肤,破入了后者体内。
一阵约等于被人把五颗小按钉凿进体内相仿的痛楚飞快地在胸口处扩散开来。
“呃呃啊”
墨檀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整个人在顷刻间便失去了平衡,狼狈地栽向地面,不过就在他彻底倒下的前一秒,看起来正在承受着无比痛苦的墨檀还是努力调转身形,护住了怀里的双叶,而且自始至终也没有试图拉开后者那只已经戳入自己胸口处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