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车停熄火,江烨霖说到了的时候,邢露恨不得双手合十默念一遍的阿弥陀佛!
车灯暗下去,车外几乎仍旧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透过后视镜,邢露看到车后不远处有周围唯一的灯火。
“下车。”
邢露听到江烨霖解安全带的声音。
一脸疑惑的下车,挤进邢露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好冷!
这样的天气已经回暖了,邢露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打底长袖,袖子还是雪纺的,在车上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下了车之后,冷意嗖嗖嗖的往身上绕。
江烨霖从另一边下,邢露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听得后备箱被打开的声音,邢露用的是小行李箱,江烨霖比她简单,是一个一般大小的双肩包,将她行李箱提出来之后,江烨霖将她叫过去。
“自己拉着。”
“江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夜色太浓,除了人的轮廓,邢露几乎连他的面部表情都看不清楚,对方大力的合上后备箱,“荒山野岭,最适合抛尸。”
明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邢露还是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背都是发凉的。
在两人相对静默对峙的时候,另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带着丝询问。
“是不是小林?”
不是纯正的普通话,带着很浓的方言,感觉已经不是h市的口音了,不过邢露还能勉强听懂,这是来接他们的?
江烨霖绕过她应了对方一声,得到确认之后对方明显高兴了,拉着他的手吱吱呀呀说了好一通,最后还热情的将他身上的包接过去。
“夜里山里凉,衣服要穿厚。”
说罢对方塞给江烨霖一件衣裳,邢露拖着行李箱,吸了吸鼻子,单手抱臂暖了暖。
忽的,身上多了层厚度。
邢露有些发愣,转头看身旁的男人,他身上穿的也不厚,可是他将手里的那件衣服披到了她身上。
不是他的衣服,气息都是陌生的,但身上的寒意一下驱散了。邢露一时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突来的温柔,话语都卡在喉间顿了顿,“谢……谢谢啊。”
这句谢谢放现在,怎么听怎么别扭。
随着走近,邢露发现刚刚唯一能看见灯光的那个地方是一家极其小型的平房小卖部,童年时期记忆里的那种样子,半身高的玻璃货架,背后一个木制架子,东西不多,零零散散的摆着。
店里的光线不够亮,炽白得光线有些昏暗,有种小压抑。
店里围坐着几个人,来接他们的人对着店里吆喝了一声什么,里面的人回应过来,视线往这边转。
全是好奇的,不过碍着浓墨的夜色,他们应该也没看清什么。
脚下的路不是平坦的水泥,感觉也不是纯粹的黄土路,是那种铺了石子垫着的路,不平,有些地方坑坑洼洼,邢露穿着春季单鞋,鞋底不厚,被石子咯得一阵阵的疼。
倒是她娇气了。
江烨霖的手忽的从她身后绕过去,最后落在她的左肩,将她整个人扣在自己身旁稳住。夜色太黑,前面人拿着的手电筒明显不够用,江烨霖拿出自己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亮两人脚下的一小片路。
行李箱是没法拖,江烨霖将手机塞到她手里,“拿着。”
邢露接过后,他空出的手接过她提着的小行李箱,另一边仍旧搂着她。
邢露有些愣的往他方向望去,鼻尖忽的酸了,酸胀得快要裂开,眼睛也跟着蒙上层水雾。
怎么办?他不过是轻微的一个动作,甚至还可能是无意的一个动作!却令她又胡思乱想开始沦陷了!
周围霜气那么重,邢露却在他的搂护下觉得暖意融融。她是真上了心,哪怕他只是一个小动作,她都能感动得无以复加。
路上经过的民居不少,很多屋里还亮着光线,只是大门都关着,山里消遣少,睡眠时间规律得不得了!
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到了带路人的家里,邢露路上听到江烨霖叫他“四伯”,自己也入乡随俗的这么叫了。
江烨霖在她开口之后视线转向她,眼神有些微妙。
四伯家里的大门还开着,同样是单层的平房,不过带着个偌大的院子,绕过院子后面,还有间屋子。
屋里的光线仍旧是昏暗的不足,几个儿女都还等着,见着人回来,全都站起来迎接,有了光线,邢露这才再一次将江烨霖看清楚,相对她的陌生拘束,他倒还算自然。
寒暄间,邢露揣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江烨霖不多介绍,只是简单的让她叫人。
显然,对方对邢露的身份深信不疑,不用点名明白得很,自然是江烨霖的对象了。
给两人安排的是前屋的房间,不算小的空间,却只放了一张床,剩下的一半都堆了粮食筐子跟杂物。
太过于陌生的环境,邢露有些不习惯,将行李箱放下,刚要问能不能洗澡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