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进极力克制，放下刀叉，“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这一失陪，几乎到饭局尾声。

江烨霖特意带她来做的这场戏，当着楚昭进的面赤/裸/裸/的宣告自己对她的绝对主权，楚昭进的反应已经让他目的达成。

至于他回不回来，他不甚在意。

原本邢露亲自要去做的事，这么被他一气呵成的从头包到了尾。

邢露很难受，可是再难受她都得受着。

楚老爷子将人送到大厦楼下，上了车之后，一直低着头的邢露抬头看他，喁喁道，“我可不可以去上个卫生间。”

江烨霖刚刚的场面笑已经没有，不看她，只是轻微点头。

邢露伸手去推车门，下车脚落地的时候发明显的感觉到双腿在发软轻颤。

穿过厅堂，邢露一路高昂着往后面附带的小花园走。

在小花园的玻璃门接壤处，楚昭进颓靡的站着在等她。

邢露心尖一阵难受，楚昭进的样子让她不忍心走近，脚步渐渐的慢下来，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谁也没有先开口。

虽然邢露从没接受到楚昭进，但楚昭进对她的真心她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抑制不住的害怕面对他。

楚昭进抬头用受伤的眼神看了她一下，随后用手推开玻璃门，先行走了过去。

邢露仰高头，吸了吸鼻子，跟着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来往的人不多，楚昭进绕过小道，将她引进偏离大路灯的一个小角。

“是他吗？”

“……”

楚昭进轻轻的笑了一下，他似乎把很多事情都串了起来，“江烨霖是你的那个男人吗？之前的那个。”

“……”

邢露不说话，望着他，对方侧着身子抬头的时候，借着微弱的光线，邢露看到他赤诚发红的双眼，神情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一般，邢露之前因为一百万而委身给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江烨霖！

他痛恨自己反应滞后的同时，更加痛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痛恨自己能力过于薄弱，手腕过于轻脆，被人玩于股掌之间不得不依附有求于权势如天的这个敌人！

他既不愿邢露继续深陷在这个沼泽里，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将她拖出来。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江烨霖，他惹不起。

他惹不起，楚家也惹不起。

“昭进，江烨霖有钱……有能力帮你们……”邢露隐忍着哽咽，“我很抱歉，都是因为我……”

“你求他了？”

楚昭进几乎是咬着牙嘶哑问出这一句。

邢露捏紧自己的包，摇头，“我本是和他……一起的，他不做赔本的买卖，你们合作……自然也是要给他利益的……”

“邢露你特么的是在跟我说谎！”楚昭进赤红着一双眼，快步走过来猛地将她搂进怀里，狠狠道，“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当时要死要活的人你敢说不是你！现在你还往他身边凑！”

“……”

话说完之后他顿住了，邢露也没了话，其实，更深的一层，谁都知道是为什么，于是楚昭进才更恨自己！

“为什么是江烨霖？为什么非得是江烨霖！”

邢露感受到他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用同样发颤的手将他慢慢的推开，“一直都是他。”

“谁都行，唯独他！”楚昭进转身，抬手大力抹了一把眼泪肆流的脸，用力踢了一下旁边的灌木丛，“邢露，你不能跟他！”

江烨霖第3次看腕上手表的时候，司机也跟着紧张，“要不要我下去找一下邢小姐？”

江烨霖紧抿着唇，不应，偏头透过车窗看到朝车子走近的女人，面色如常，等人拉开车门的时候，他将视线转到前方。

邢露轻轻的进来坐好，规规矩矩。

司机开车。

江烨霖低沉的开口，“谈完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干嘛。

邢露紧了紧手，嗯一声。

“辞职了吗？”

“……”视线落在前方座位的皮质纽扣上，“以后不会去那边上班了。”

得到回复的江烨霖也没再继续追问任何的细节，一路上，没人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