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算错的话,周孟春的妈妈也就撑死六十岁,但眼前这个老妇人看上去显然像个八九十岁风烛残年的老太太!
“是、是啊……”李氏笑的满脸褶子,让开了通向里面的路,不好意思道,“人老了,身体不行了。”
“家里就你一人?”
看着开满了灯,明明应该是亮堂堂的屋子,瞿星言却总感觉有一丝说不出的寒凉和阴暗,他不禁问道。
“老头子被春儿送到大医院治病去了,春儿还给我找了十几个佣人呢!”提到周孟春,李氏的脸上更开心了。
“那些佣人呢?”
“他们呐,一个个都是些懒骨头,想不干活光拿钱,哪有这好事儿啊!”李氏移开了目光,起身又去泡茶,简短道,“
都给辞了!”
“孟春不在家吗?”不知怎么,熊巍也有一种闷闷的压抑感,忙直奔主题。
“他、他啊,你来得不巧,春儿去市里玩了。”
“去市里不开车吗?”
“也、也不远……”李氏脸上的笑容渐渐小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有事找他。”瞿星言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氏把两杯茶递到面前,茶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清香萦绕,口齿留香,她喝起茶来,掩去了脸上的神色,“最快也得……明、明天吧。”
“明天?”
“咱家孟春可多亏了你啊巍子,”李氏直接无视了瞿星言强调的重复,冲熊巍拉起了家常,“你看看这明晃晃的屋子,没有你,咱家可过不上这种好日子!”
“大娘你太客气了!”熊巍见她满脸欣慰,也就不太好说出这些钱财并不是自己赠给周孟春的,只得端起香茗品味。
那香气扑鼻而来,他心中忽然一动——
宋莺时死了一周了,棺材没封,怎么灵堂现场一点臭味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将视线投向瞿星言,只见对方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清了清嗓子,再度泠然开口,“既然周孟春不在家,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只是今晚……你很难熬过去了。”
他语意深长的留下一句,随后给熊巍使了个眼色,作势起身要走。
熊巍虽是不明所以,但也跟着放下了茶杯,探道,“这次原本也是孟春找我们来的……既然没事,他也不在,那我们就明天再来拜访吧。”
闻言,李氏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而后一个不留神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等……等一下……!”李氏顾不得许多,扭过头来,“你说今……今晚熬、熬不过是什么意思?”
“这屋子里邪气肆虐,你周身生气不足,双目浑浊无光,气虚体寒……恐怕多多少少已经见过‘不干净的东西’了吧。”